“我同你一起去港岛。”
听完秦佳苒的话,谢琮月只是波澜不惊地做出决定,将她自纠结中拯救,当即就打算通知瑞叔准备飞机。
秦佳苒着急地拦下他,“不行的,你明晚要参加夫人的生日party!”
谢琮月当她说什么,只是温柔地笑了笑,“无事,我好好跟她讲道理,她会理解的。”
“不可以。。。。。”
秦佳苒在这件事上犯轴,坚持拒绝,“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何必让你陪着呢,何况这是秦家家事,若是你去了,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谢琮月沉吟,被她的话说服了大半,他脸色松动下来,手掌抚上她柔滑的脸颊,“可我担心你。”
可我担心你。
不知是谁心底的湖震起了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以至于全身都酥酥麻麻的,又温温热热。
秦佳苒扑进他怀里,双手笨拙地环抱住他的腰,用臂弯感受着那窄瘦却紧实的肌肉,呵气声都从他的衬衫布料中透出来,“可你也要将我的礼物亲手交给夫人。那是我的心意。”
“我会的。”谢琮月笑了笑,亲吻她蓬松带着柚香的发顶。
她熬了三个夜一点一滴做出来的灯,他不忍心被谁随意放在库房里,和堆积如山的礼物摆在一起。
谢琮月最终妥协,但还是让秦佳苒带上慧姨,解决完那边的事就彻底搬过来。
三个小时之后,飞港城的行程被空管局批准,飞机正在准备起飞。谢琮月送秦佳苒去机场。
一路没有过多的言语,秦佳苒只是安静地坐在他怀里,耳朵贴着他胸口,感受着一捧又一捧炽热的心跳。
眼中倒映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雨纷纷的清明过后,整个京城肉眼可见地澄澈透亮起来,街边的树木抽出新芽,嫩黄的迎春花在风中摆动,日光明媚地洒落,一切都如此可爱。
这让秦佳苒想起去年港岛的酷暑,她带着一身乱糟糟的暑气,和他赠予的那把黑伞,扑进他清爽而洁净的车内。当时她的心情一如酷暑般焦躁而绝望,只想着随便抓一个什么,抓一个什么就好了,然后他出现了,出现得刚好。
“如果没有那么巧,那次你不在,也许就不会有今天。”她枕靠他胸膛,眯着眼说。
“哪次。”谢琮月垂眼,看她轻颤的睫毛。
“港岛马术俱乐部那次。”
谢琮月怔了怔,因为听出她低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但他除了庆幸,还有害怕。如果那次他不在,也许故事的走向就会完全不同。
也许再次遇见她,她会破碎得更彻底。
但幸好,幸好,他在。
“但也不会。”谢琮月忽然转口,语气笃定得像一堵坚实的城墙。
秦佳苒嗯了声,抬起眼眸看他。
谢琮月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深沉而冷冽,“晚宴我还是会去,你若是别人的女伴,我也会抢过来。所以,还是这一种故事
。”
秦佳苒鼻腔酸酸的,明亮的眼睛停在他眼瞳中的那一抹曜金,是阳光跃下,留在他眼中的蝴蝶。
她怎么能想得到,他们之间会有这样一段际遇,这样一段故事,一段尘缘。
无论如何,他会为她伸出手,她也会扑进他怀里,不是这一次,就是那一次,总有一次。
“不过我不会对你那么坏了,宝贝,我会从故事的开始就把你留在身边。不让你受那些委屈,流很多泪。”
谢琮月带着些许薄茧的指腹绕着她眼尾,然后再到她抿紧的唇瓣,那样缱绻地触碰,小心翼翼对待,像对待蝴蝶脆弱的翅膀。
“我不觉得委屈。”秦佳苒定定地看着他,好似再一次穿回去,也会如此选择。
她在这时一字一顿,用一种剖开内心的声音说:“谢先生,我想好好和你在一起,即使蝴蝶的翅膀一辈子都飞不高。”
但也想试一试,想飞向无垠的旷野和蓝天,想要一种她从前不敢想象的人生,即使只是一只蝴蝶而已。
她的话太轻太软又太勇敢。
谢琮月稍顿片刻,涣散的瞳孔才得以聚焦,停驻在她脸上,他笑意温柔,目光中有光影在浮动:“不用怕,秦佳苒,我托着你。你可以飞到任何一个想去的地方。”
库里南驶入机场,走vip特殊通道,一直开进停机坪。谢琮月从车上下来,站在车边,目送着秦佳苒即将踏上舷梯。
他还穿着今日上班的那一身浅灰色西服,脸上并无过多的情绪,就这样平静地看着秦佳苒一步一步走上飞机。
知道秦佳苒快要进机舱门,他叫住她,“秦佳苒。”
秦佳苒霍然一顿,回头,见谢琮月清隽地站在溶溶春光里。
“这次解决完,就别再回秦公馆了。以后谢园是你的家。”
秦佳苒开心地笑起来,明灿的春光淋了她满身,她郑重点头,回应:“好,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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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八点抵达港城国际机场。秦佳苒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18寸的箱子,慧姨替她推着。
“慧姨,麻烦您了,本来您明天可以参加夫人的生日。”秦佳苒到底有些抱歉。
慧姨摇头,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夫人交代过她,以后秦佳苒就是她要照顾的对象。
谢园的每一个主人都会配备自己的生活管家,打理日常的生活与社交,这些管家无不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比起伦敦专门的管家学院培养出来的人才还要精明能干,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