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宏昌听后气的直翻白眼,摔了手中的茶杯,大步朝陶百荣家走去。
“老陶,你不是人,我和你共事那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我哪里得罪你了。”人未到声先到,季宏昌大嚷白呵的来到陶百荣家门口,邻居们纷纷打开门看热闹,有的人还没吃完饭,端着碗就走出来了。
陶百荣听见嚷嚷声后,脑袋上青筋直冒,这个不长进的,不知道什么时期吗?与其在这里骂他,不如回去想想办法,怎么救季冬顺。真是分不清主次,白瞎了他为季家想的办法。
陶百荣不想和季宏昌起正面冲突,他是瓦子村支书,怎么可能不顾形象的和人对骂,忍忍就过去了。
陶百荣能忍,他媳妇不能忍,支书媳妇秦晓冉在妇联上班,平时就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何况她弟弟在公社当领导,一般人见到她,都会给她三分面子。
“老季,你咋回事啊!你三个儿媳妇刚走,老陶是磨破了嘴皮子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你这咋还怪上他了,真是好人不得好报。”
季宏昌:“弟妹,老陶不能这么对我,你起开,让他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秦晓冉:“他怎么对你了?他对你还不够好吗?喝了三两黄尿,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该说的话,都已经跟你家三个儿媳妇说了,你还想怎么着?让老陶替你家儿子坐牢吗?”
双手叉腰,翻个白眼“你看看都几点了,让你家闹得,我还没做饭呢,还叫不叫人活”大声说完,“哐当——”关上了大门,“有病回家吃药,别出来撒疯。”
回了屋,秦晓冉的嘴也没停下来,“什么玩意儿,给他三分颜面就敢开染坊,你怕他,我可不怕他。”
陶百荣:“谁怕他了,我是怕麻烦,怕别人看笑话,你这老娘们。”
气的秦晓冉扬起胳膊给了他一下:“老娘们怎么了,有本事别吃老娘们做的饭。”
陶百荣看她劲儿上来了,也不敢继续惹她:“饿了,赶紧做饭去。”
看陶百荣并未揪着不放,秦晓冉这才消了点气,转头去厨房做饭去了。
季宏昌受了一肚子气,回到家,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冲着老伴儿说:“去叫你三个儿媳妇来堂屋”
村长媳妇陶鑫搓搓手:“陶支书怎么说。”
季宏昌:“你别管,头长见识短,你懂什么,让你去叫就去叫。”
村长媳妇暗瞪他一眼,这是在外边又受气了,回家撒气来了。
季家是季宏昌当家,老大老二媳妇虽然不想来,但迫于公公的威势还是来了,孙淼把哭累了的孩子哄睡,也赶了过来。
等人到齐,季宏昌每人盯一眼:“说说吧,陶百荣跟你们说了些啥?”
三人脑子一片空白,尤其是孙淼,哭的时间长了,头晕。
“啪——”季宏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季家四个女人都被吓了一跳。陶鑫抚抚胸,很无奈,又来……。早晚得让他吓出毛病来,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动不动就用手拍桌子,傻不傻,手得多疼啊,人家官老爷拍桌子都是用木头块,改天给他找一块来,让他拍个够。
“我还没老糊涂呢,魑魅魍魉就都出来了!我告诉你们,有我在,鬼心眼子都收着些,让我抓住了,没你们好果子吃。哼!”被秦晓冉说了几句,季宏昌反应过来,陶百荣跟三个儿媳说了些什么,要说老三媳妇是真傻,那其她俩儿媳妇就是装傻了。
“老三媳妇,你回忆回忆,陶百荣说啥了?”季宏昌开始点名。
孙淼一头雾水,努力回想,想到几句话:“说冬顺会判刑,爹,你可得救救冬顺啊,苒苒还那么小……”
“停,还有其他的吗?”
“其他的……,哦哦,让咱们找找人,疏通疏通。”孙淼终于提到了要点。
刘春燕炸了,说的好听,疏通不用钱吗?陶百荣怎么不替老三疏通疏通,上嘴唇碰下嘴唇说的容易。
“爹,你别听那个陶百荣的,要不是他,冬顺也不会被带走,我们信任他,没提前做准备,才让叶婉芝钻了空子,不然现在老三早回家了。”
王向红心想,刘春燕这个蠢货,从来没让她失望过,这不,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她就蹦出来了反对疏通关系了,反对的好,疏通关系花的钱,还不如给小花和小勇买点肉吃。
王向红有一儿一女,谁见了,都说她有福气,她也是个疼孩子的,平时有好东西,都是省给俩孩子吃,作为母亲,比刘春燕和孙淼强不少。
“住口,老大家的,你安的什么心,冬顺是冬来的亲兄弟,他出了事,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口出妄言”陶鑫捂着心口说,老大家的不知是自私还是没脑子,说出来的话,恨不得让人揍她一顿。
俗话说的好,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要说三个儿子陶鑫最喜欢谁,那非季冬顺莫属。
娶媳妇那会儿,老太太想给季冬顺找个如意的,老三喜欢颜色好的,那就找个既颜色好,又勤快的。人无完人,勤快的,容貌方面有点不及,容貌好的,又有点懒,挑来挑去,季冬顺看上了孙淼。
对于孙淼,陶鑫是不满意的,看那身段,就不是个好生养的,果不其然,生了个丫头后,这些年一直没开怀。
“老头子,你赶紧想想办法呀!三儿从小没吃过苦,在里面可怎么活啊,要了命了啊……”一句话,陶鑫语调变了八次,这唱功,比牛棚里唱戏的都要厉害。
“闭嘴,听我说,让冬来和冬运明天拿些东西去县城看看他们的姑奶奶,我那个表弟做了那么久的革委会干事,认识的人多,看他能不能在公安局使使劲儿。”抬眼瞅瞅三个儿媳妇,看向陶鑫:“你亲自去和冬来冬运说,省的某些人在中间传错了话。”
站起来,气愤的甩甩袖子:“还愣在这儿干啥,都分家了,还想让我请你们吃饭啊!”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