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月依然保持笑容:“一切都好,多谢师兄挂怀。”
“他这次也受了惊吓,师弟一定要多加关心。”广
()寒长老意味深长,“虽说这次秘境惊险至极,但白弟子在这次秘境之行里,表现也是不错的,师弟可千万要珍惜他,好生教导。”
钟隐月笑了笑,作了一揖,不做应答。
他刚要出言告辞,山宫里走出来了一名上玄弟子。
弟子迈出门来,唤了他一声:“玉鸾长老。”
钟隐月转过头。
弟子向他行礼:“上玄师尊请长老回宫一叙。”
钟隐月立刻迷茫了。
掌门这意思就是让他回去,跟他还有些事要说。
钟隐月心中立即有了猜想,登时有些咯噔,隔了会儿才应下声来,往回走去。
沈怅雪作为随行弟子,一直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这会儿,他也跟着钟隐月往山宫里走去。
刚迈出几l步,这上玄弟子突然抬起手,拦下了沈怅雪。
弟子朝他歉意笑了笑:“师尊有命,请沈师兄在外静候。”
沈怅雪:“……”
刚迈过门槛的钟隐月:“……”
掌门这么要求,沈怅雪不敢违命,钟隐月也不能强硬要求。他便把沈怅雪留在门外,独自一人进了山宫里。
山宫内,掌门仍然端坐在案前。他身旁已上来了几l个弟子,弟子们正在给他斟茶。
他案前,耿明机还坐在座位上,翘着一只腿,右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食指一下一下哒哒地轻轻敲着,仿佛在等谁一般。
耿明机微闭着双眼。听见动静,他抬起眼皮瞥过来了一眼。
瞧见钟隐月,耿明机冷笑了声。似乎是等着看一出好戏似的,耿明机那张脸上多了许多幸灾乐祸的意味。
钟隐月的眼神在他身上一扫而过,而后瞥了眼他身后的窦娴。
窦娴与他对上目光,愤愤地一瞪他,又立刻别开了目光,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嫌脏。
钟隐月不以为意。他走到掌门案前,作了一揖。
钟隐月开门见山:“掌门唤我回来,是为何事?”
上玄掌门放下手中的茶。
茶杯搁到案上,碰撞间,咔哒一声轻响。
掌门说:“也无什么大事。只是有些繁琐之事,须得向你确认一二了。”
钟隐月有些紧张,面上竭力保持淡然:“掌门请说。”
“是沈怅雪的事。”掌门道,“你可给他上了命锁了?”
原来是这事儿。
钟隐月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沈怅雪在秘境里将白忍冬送走的事被灵泽查明了。
钟隐月悬着的心一放下,面上立即多了几l分笑意:“还没。”
掌门蹙眉,瞧着脸色,他是挺头疼的,并且丝毫不意外。
“灵修弟子拜入仙门长老门下,必定是要上命锁的。”
耿明机在一旁悠悠出声。
“这是规矩。”耿明机望着钟隐月,“玉鸾长老是闭关闭糊涂了,这也不知道了?”
“他转门来
还没多久(),我门中事务繁忙?()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便耽搁了。”钟隐月淡淡道,“师兄如此关心我门中之事,又这般关心我门中弟子,是自家门中现在十分平安顺遂,便想来指点我一二么?”
邱戈这会儿还没从床上下来,且一直昏迷不醒,伤势仍然严重。
听了这话,耿明机神色便骤然一变,猛地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
钟隐月一点儿不怕他,还朝他一挑眉毛,满是挑衅之意。
“玉鸾。”耿明机声音阴沉地瞪着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如今真是翅膀硬了,敢如此不尊师兄长辈?”
“尊敬此事,可是相互往来的。”钟隐月说,“师兄可真心敬过我?”
耿明机冷笑一声:“你不必贫嘴,不论如何,尊敬师长都是规矩。你可是仙门长老,守规矩更是应该的,下头可有弟子叫你一声师尊的。”
“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我虽不知你为何明知沈怅雪就是个灵修,却非要铁了心地从我这儿抢走,可你既然抢走了,就也得按着规矩给他上锁。”
“再者说,他是个灵修,便是个地位卑贱的。该是什么地位,就得过什么日子。这是世道,亦是天道!”
“师兄不必拿天道压我。”钟隐月说,“我自然知道灵修地位卑贱,且按着规矩,都必定要上一把命锁。可他如今是我门下弟子,我现下要如何对待他,用不着师兄在一旁指手画脚。”
耿明机语气不善道:“那是我捡回来的。”
“那又如何?”钟隐月说,“他现在是玉鸾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