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禮無所謂地擺了下手:「真沒事兒,這點小傷都不夠我看的。我跟你說,我揍人最狠的一次……」
他話停了,因為看到江會會臉上的眼淚。
怎麼又哭了。這小哭包是水做的吧。
人生的前十七年裡,苦於沒有和女孩子相處的任何經驗,導致他在面對江會會時就跟個手足無措的毛頭小子一樣。
她一哭他就沒轍了。
只能妥協,彎著腰哄她:「包紮包紮,我現在就去包紮。你別哭了。」
最後是江會會一邊哭一邊替他包紮好的。
「這幾天傷別碰水,每天記得換藥。」她一邊囑咐他,一邊擦眼淚。
周宴禮將那隻被包紮成木乃伊的左手握緊又鬆開,笑著逗她:「你怎麼這麼愛哭,嗯?小哭包。」
江會會低著頭,清理旁邊的東西,不說話。
「行啦。」他用安然無恙的那隻手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揉,語氣吊兒郎當,「都聽你的,你說什麼是什麼。」
江會會覺得有些奇怪,她不大喜歡別人碰她的腦袋,可是被他碰,她竟然也不覺得反感。
小心翼翼的抬眸偷看他,他的眉眼生的很特別,清冷中又帶著幾分戾氣,骨相有點凌厲,線條鮮明的仿佛鑿刻出的一般。
他好像,的確和周晉為有一些像。
似察覺到什麼,周宴禮的目光從自己的左手移到她臉上。
她瞬間低下頭,避開。
周宴禮說:「躲什麼,又沒說不讓你看。」
他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好好看看他這張臉。
「看清楚了。」
江會會看清楚了。
他問:「看出什麼了沒有?」
她支支吾吾:「有……有點……」
周宴禮期待她說出後面那句和周晉為有點像。
他滿懷期待:「有點什麼?」
她抿了抿唇,聲音微弱:「有點……帥。」
「……」周宴禮臭屁,「豈止有點兒,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帥。」
他問江會會:「我帥還是周晉為帥?」
旁邊的列印店,周晉為原本只是過來列印貧困生補助申請表的複印件。他很少過問這種事情,但某個同學的申請表在剛才的混亂中被撕毀了。
他看了一眼,上面寫著江會會三個字。
這個名字和他方才看見的那張臉重疊,不知為何,他將碎片撿起來,拼湊在一起,帶來列印店重列印。
他們過來時,隔壁店一片狼藉,老闆在收拾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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