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粒尘埃都好像在说:
这里不欢迎你!
Noah心想,来都来了,不至于吧?
于是,他勇敢地推门而入,看到纪弥沿着走廊过来。
“好巧啊,你们这么早来干活?”Noah打招呼,“小弥难得不睡懒觉。”
纪弥嘴角破了,刚才在难堪和兴奋之际,自己妄图克制,把自己咬得太重。
他舔了下那道小伤口,目光游离:“嗯嗯,我现在准备回去了。”
“Delay在不?我和他讲几句话。”Noah打听。
这是很寻常的询问,纪弥却慌张:“我为什么能知道?”
Noah一头雾水:“你工位离他办公室那么近,
回头就能瞧见了吧?”
“没那么熟。”纪弥低头道。
聊天的工夫,贺景延过来了,看样子刚冲过澡。
他手上拎了健身包,里面鼓鼓囊囊塞了衣服,不太像一个人的份量。
Noah没注意那么细,但看到贺景延发梢有点湿,应该是被吹风机吹了一会,还没有干透。
“你昨晚没回家?”Noah诧异。
贺景延微微颔首:“战略案发你邮箱了,你核对下几个决策要点。”
Noah回答:“正想着你说这事儿呢,想让你下周抽空做了,行,那我去看看。”
没有闲扯,他马上去工位查收,纪弥快步往电梯间走。
贺景延跟在他后面,开始抑郁:“不能牵你手,好烦。”
纪弥咬牙切齿:“你胆子那么大,装什么可怜?”
贺景延道:“冲了冷水澡,这会儿手不太暖和,怕弄得你不舒服。”
纪弥对“手”、“弄”乃至“舒服”这类字眼,如今极其过敏,立即当起了哑巴。
贺景延嗤笑:“小纪老师,你好残酷啊,没到半小时就穿上裤子不认人了。”
“干嘛,我有对你做什么吗?”纪弥羞赧得不敢与他对视。
“确实没有,你要是遗憾的话,下次可以和我礼尚往来。”贺景延散漫道。
纪弥:?
他哪儿遗憾了?
而且,这种事从发生到结束,自己全程头脑空白,怎么好意思礼尚往来?!
思及此,他有些愧疚。
他眨了眨眼,不自觉去看贺景延的手,指节长而有力,掌心有不太明显的茧子。
继而联想起这只手在不久前做过什么,纪弥快要晕过去了,几乎是逃回公寓当鸵鸟。
贺景延发消息:[你看到Noah为什么没辟谣?]
纪弥:[我和他没误会啊?]
贺景延说:[算了,我知道就行。]
贺景延证明:[小纪老师一点也不性冷淡。]
纪弥收到这条消息,差点把手机扔掉。
这次他消化了整整两天,周一上班撞见贺景延,彼此衣衫齐整,自己还是有些心虚。
贺景延见纪弥眼神躲闪,知道这人是脸皮很薄。
毕竟他之前被翻涌的本能所笼罩,也会努力地尝试克制,小心翼翼不敢多动,乖得自己满心想去哄。
半天没怎么讲话,纪弥到中午才主动吭声:“去食堂吗?”
贺景延在开视频会:“等我五分钟,一起下楼。”
Shell竖起耳朵,举手:“我也去!承接代排沙拉跟盒饭的业务!”
纪弥没怎么掩饰地“啧”了声,Shell纳闷:“你要和Delay二人世界啊?”
“没。”纪弥干巴巴地说,“你乱说什么,污蔑我们老板的清白。”
贺景延退出会议,宣布:“我不清白了。”
纪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