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莲扫了一眼江铭的面色,直接拆了台:“方太医,晋王妃还等着你去看诊呢。”
说完还刻意沉了面色,带着几分威胁:“你应当知道,晋王的脾气没有我这么好说话的。”
江铭抿了唇,要是说陆怀莲好说话,那全长安就没有好说话的人了。
但在自驾夫人面前江铭还是配合着开口:“这其中缘由说来话长,方太医还是先看看吧。”
方太医最怕接到的医案便是晋王府的,上次给晋王妃看诊时旁边的人差点都要用眼刀子将他剜死了。
这会儿也不在意晋王妃为何会在江家的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压低声音问道:“那。。。。。王爷也在?”
江铭摇头。
方太医松了口气,步子也稳了些,去了厢房给沈钰看诊。
搭上她的脉搏后,眉尖轻蹙了下,有些疑惑。
这脉象平稳,只是有些虚浮之感,身子骨缺了些气血,只要两贴发热的药便能治好。
“可是有问题?”陆怀莲站在一旁,眸光落在沈钰的面容上,看她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
方太医:“没有没有,只是晋王妃这病看着已经是好了的,只要后面好生调理着就可以了。”
江雁筠将刚才楚老来给沈钰施针用药的事转述了一遍,方太医听后有些震惊。
“金针渡穴?”
他如今是太医院的院首,但对金针渡穴之法依旧未能钻研明白。
“长安居然还有这号人物。”方太医凝眉思索了一会儿,将几位有名的大夫都想了一通,还是没有思绪。
白芨想起那老先生留下的话:“那老先生似乎不是长安人,只是路过此处,如今暂住在东街,他说他姓楚。”
楚这个姓在长安并不少见,但方太医联想到世上会金针渡穴之人,又能随意拿出雪参的老者,怕不是楚国那边的神医。
又详细问几句,若真是楚国的神医来了长安,那这事可要引起不小的轰动了。
方太医看过他开的方子,只要按着这幅药服下就不会有问题了。
折腾了半宿才得以从江府出来,还将随身带的治头疼的药物留给了昌平郡主。
陆怀莲见江雁筠还守在沈钰的床前,对着江铭使了眼色。
多年的夫妻,江铭立刻懂了她的意思,跟着陆怀莲的步子往外走。
二人到了廊下,陆怀才开口:“还是得给晋王府送信,妤儿出了事我怕晋王估计已经知道了。”
太子和沈府在江家门前很一闹,这事若是晋王不知情才是奇怪。
她对那个自小便轻狂的弟弟算是有几分了解,虽然自两年前便不在出门,但长安的动向,朝堂的局势可是半点也逃不脱他的眼睛。
只是她在想,陆珩对沈钰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铭“嗯”了声,缓缓开口道:“我们倒是不怕晋王的怪责,只是那丫头,我听雁筠的意思是不想告诉晋王的,回了王府也不知该如何照料,总归是放心不下。”
晋王若是在意沈钰,此刻就是不能前来也该派人来问上一声的。
但沈钰若是在王府过的不好,此次回去定然又是一番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