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念念有词的时候,突然一阵脱力,整个人无力地倒下,罗盘也滚落在一旁。
“啊,可惜我的法力不济!”齐厌梳叹息道,“居然完全撼动不了这些砖石呢!我怎么会这么弱!我恨我自己!”他眉头眼额全是不甘和遗憾,还带着几分蒲柳不胜秋风的柔弱。
狐子七:……我的天爷,比我还能演的凡人出现了。
方丈也不知有没有看穿,只是长叹一声,说道:“你还年轻,自然难当此重任。这还是由老朽来吧。”
听得这话,齐厌梳便是上前,神情恳切地说道:“方丈大师,此事非同小可,您身为出家人,理应清静修行,远离这些尘世纷争。更何况,破解法阵凶险万分,我们怎能让您老人家冒此风险?”
狐子七看着齐厌梳演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不觉再次惊叹:凡人的演技真的好可怕啊。
方丈坚决地摇了摇头:“你们还年轻,还是让我来吧!”
皇帝见这气氛被齐厌梳烘托到这儿了,也跟着意思意思地劝说:“方丈,这法阵凶险异常,万一有个不测,您要小心点儿啊。”
这话可谓是毫无诚意。
显然,如果有人能破阵让他的龙须变粗壮,莫说献祭一个方丈,就是献祭一个相国寺,皇帝也不会皱一下眉。
狐子七倒是有几分真情实感的挂心,却也不知该怎么劝了,偏头问明先雪道:“他可是你的老师父啊,你倒不劝他。”
“我便是和他情同父子,才不去劝他的。”明先雪平静地回答。
狐子七倒不言语了,心想:凡人癫癫的。
此时,方丈已经走到了阵眼前,准备开始破解。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紧张地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然而,在这紧张而肃穆的气氛中,明先雪却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无悲无喜,仿佛置身于事外。
他似不在乎这个与他如师如父的人的生死,却又仿佛内心并不像外表那样平静,到底谁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方丈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手中的鎏金十二环锡杖,凝视法阵的阵眼,手臂猛地一挥,锡杖如同一道闪电般狠狠地击向阵眼。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回荡在空气中。
锡杖与阵眼的砖石碰撞,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整个大殿瞬息亮如白昼。
锡杖与阵眼接触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反震力从砖石中涌出,直逼方丈的手腕,震得他虎口麻。
方丈整个身体都因为这股反震而颤抖,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那身厚重的袈裟。
虽是紧绷吃力,方丈的双脚却像是生根于地面,稳稳地支撑着身体,没有后退半步。
反噬之力却越增强,狂暴如飓风般从砖石中猛烈反冲,形成一股无法抵挡的巨浪,向方丈席卷而去。
方丈心腔剧痛,嘴角不自觉地流出一缕鲜血,红得刺眼。
然而,他并未退缩。
他紧紧地咬住牙关,以乎常人的毅力抑制住痛苦的低吟。
苍老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握住锡杖,手背上青筋暴起,无声地与这股反噬之力进行一场生死较量。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几乎可以触摸的紧张感,在场的每个人都紧张地屏住呼吸,所目光紧紧锁定在方丈的身上。
却听得一声暴喝,方丈猛地力,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紧握的锡杖中汹涌而出,如同巨龙般翻腾,瞬间击破了坚固的阵眼,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宫殿都为之震动。
“成了!成了!”齐厌梳率先欣喜地鼓掌道。
皇帝也觉身体一轻,像是某种束缚在他身上解开了一般。
明先雪的眼神却更为深沉,一言不。
皇帝深呼吸一下,只说:“方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