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別人,居然會當著我的面自己跳下去。至今想起來還是會很生氣。那麼近的距離,就差一點……每當我閉上眼,我都會想起你的身影,都在後悔為什麼不是我將你推下去的。」
他病態地低聲笑道。「能想像的到嗎,他是怎麼討好我的。」
「就算我一遍遍說他不如你,還是會隱忍地貼過來。」
即便他拿著刀,殷姚也會乖巧地把最柔軟的地方袒露出來,任由他踐踏至鮮血淋漓。被惡意對待,被不珍惜地折磨著,疼到極致也會哭著撲上來,粘人又下賤,滿足人惡劣的凌虐欲望,不厭其煩地消耗自己也要爭取到他的愛意,讓他喜歡極了。
「除了那張臉,他和你哪兒都不像。」
要認真的說,殷姚漂亮的多。從臉到身體,哪兒都合他心意。第一次見到殷姚的時候,他就覺得那顆痣實在是生得絕妙。
痣很小巧,似一珠血點在微微凸起的喉結處,就像個妖精,那處還敏感的要命,一碰就縮緊,吮得用力些便會哭著喊著推他,嬌氣的要死。
「不用在這一塊瞎費心思。」政遲推開門,「讓白燮臨拿出點上檯面的本事,這次就算把你被打成篩子,他也擋不住我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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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吃點真瘋批(不是
可能會有蟲,晚點捉,感謝主人們包容(土下座)
今晚還有一更
第22章「不覺得很難看嗎。」
政遲第一次喝多的時候,殷姚還不知道他的習慣。
那時候他剛被殷時嬿趕出來……也不能說趕,有他一意孤行的成分在。
殷姚是被驚醒的,此前從未在他面前展露過醉態的男人也會出現這樣的一面,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也難以接受。
他還從來都沒有見過政遲那麼感性的模樣,可以算的上纏人,帶著酒氣抱他的腰無論如何都不鬆手。那時候殷姚身上有些東西還沒有被消耗乾淨,所以比起難過更多的是驚訝——他還從來沒有這樣被這個男人需要過,也意外他居然會那麼執著一個問題。
「你愛我嗎。」
他問了很多遍,殷姚無措地任由他抱著,嘴巴張張合合,一個字卻說不出來。
因為知道政遲不是在問他。
「你愛我嗎?越遙,你愛我嗎。」
像這樣,急迫地索求著答案。
從未示過弱態的人也會用近乎懇求的語氣說話,帶來的震撼可想而知,殷姚心臟酸澀,他第一次,也和以後無數次那樣,伸出手抱住了政遲的脖子,撫摸他的背,用自己也難以置信的陋態回應,「嗯,我愛你。」
急躁被口述應承的深愛所安撫,卻也不是誰都可以,因此殷姚學著越遙那副淡然又溫情的語調,在一遍遍訊問中一遍遍回應,甚至主動將身體送上去,喝醉的政遲惘然,清醒的自己也惘然。
「你愛我?」
「嗯。」殷姚垂下眼,又抬起來,扯著嘴角,自我凌遲一般地說,「我愛你。」
得到清晰回應的他滿足地低笑著,那是殷姚在政遲那裡得到的第一個失序又瘋癲的吻,顫亂中他不由得心灰意冷地想。
他真的這麼愛越遙嗎。
在熱戀的時候,這個人挺身而出,為他而死,是一段悲劇結尾的愛情,越遙是個魅力魄力兼具的人,深情而內斂,行動比言語多,所以愛不顯廉價。
其餘二人在事業上的扶持也聽過一些,似乎越遙幫他度過了一段難捱的低谷期,因此他們是日久生情,感情的底蘊也不是一個量級……只知道這麼多了。
但偶爾,殷姚也會感到疑惑。
如果真是這般情比金堅,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政遲在喝醉之後,要一遍遍的去問這種問題。
你愛我嗎,你真的愛我嗎,你別走。
……別走?他央求誰別走,越遙嗎,越遙能去哪兒呢……為他而死的愛人,連生命都那樣轟轟烈烈地付諸了,抓不住的只是肉體,他需要的也只是一具肉體,拿來寄託再也體會不到的旖旎。
像是在確認什麼未知的謎題,在殷姚張張嘴就能輕易給出廉價而肯定的回答之後,政遲就像是一個快要餓死的人吃到了心心念念的,情熱時的吻粗暴又滾燙,報復一般弄得他很痛,也不知道是不是認出他不是自己愛人,總會故意說些殘忍的話來,殷姚神志不清的時候更想不明白,他抖按照政遲說的做了,回應了他的「問題」,用語言,用溫度,用身體。
為什麼還是這樣。
越遙泡的茶很好喝,所以他也學過。
但他這輩子也沒伺候過人,更不愛喝茶,他不喜歡帶苦味的東西,包括咖啡,但也會笨拙地去學,最終的後果和栽花差不多,政遲讓他省省力氣,再不忘挖苦他和越遙本質的不同。
很奇怪不是嗎,殷姚都覺得自己聖母病犯的太頻繁,有時候難以理解他的行為,要真的想讓自己代替越遙存在,那這些可笑的行為不是正該順了他的意?
不是越像越好嗎。
總覺得快要弄懂,可也快要堅持不下去,在發覺自己得病時的反應只有解脫的時候,殷姚就覺得弄明白那些已經不太重要了。
真沒出息。
就這樣一點點,被政遲,被自己,毫無價值地消耗乾淨。
「有點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