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搬运吗?有个活,干不干?”
我开始想拒绝,突然想起目前的境地,便小心地问:“什么活?”
女人不耐烦地撇了我一眼,说:“啰嗦!干就干,不干拉倒。”
我眼光瞟到几个农民工兄弟正蠢蠢欲动要凑过来,他们一来,我到手的生意一定会被抢跑。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说:“干!我干。”
话音未落,他们几个果真凑了过来。
女人眉头一皱说:“上车。”
我还在犹豫,女人提高了声音说:“上不上?不上我走了。”
我只好拉开后车门,小心翼翼地坐进去,却不敢全部坐实屁股,侧起半边身子。
我一上车,女人便启动汽车,留给农民工兄弟们两道尾烟。
“等下到了,我叫你搬什么就搬什么。”她说,顺手甩给我两张百元大钞。
、我连忙接住钱,一叠声地说:“好好,我一定听您的安排。”
“要是有人阻拦,你给我揍他。”她双眼平视前方,目不斜视。
我心里一顿,迟疑着问:“还要打架呀?”
她眉头一皱,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问我:“你不敢?”
“可是我总不能无缘无故跟人打架吧?”我嗫嚅着说,感觉手心里的两百块钱,像两团炭火一样,烫得我欲罢不能。
她又甩过来两张大钞,不容置疑地说:“你必须按我的要求去做。”
我不敢争辩。管她要不要打架。先收好钱再说。有了这些钱,我腰杆子就会硬一点。毕竟像我这样缺粮断水的人,一块钱都是爱啊!
她不再说话,沉默地开着车。
我坐在后边打量着她。她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浑身上下穿着很得体。她微微敞开的胸口,我能瞄到一线滑腻的白色肌肤。她下面套着短裙,一双漂亮的腿包裹在黑色的丝袜里。
黑丝啊!我心里猛地跳了几下。像我这般青春年华正当头的男人,黑丝就是致命的诱惑。
她的一张脸很光滑,居然在阳光下能看到一层淡淡的绒毛。但我看不到她整张脸,不过从侧面我能揣摩出来,她一定是个美人儿。
“看够了没?”她突然问我。
我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赶紧将目光转到车外,一声也不敢吭了。
“刚来深圳吧?”她问我,语气很友好。
我嗯了一声,还是看着窗外。
“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刚来深圳的人。”她毫不掩饰自己的骄傲说:“我的眼光是很准的!”
我笑了笑说:“您确实很厉害。”
她扔给我一张照片说:“等下要是他阻拦你,你就给我打他的脸。”
我捡起照片一看,这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从面相上看,不会低于五十岁。我的目光停留在照片背后的名字上,顿时惊得张大了嘴。
梁大地!没错,他叫梁大地。
我突然想起谭茗茗来,这个梁大地就是她的香港农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