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地看着她,甜姨苦笑着说:“莜莜今天送去的画,花了她半年的时间才画出来。除了这幅画,她找不出比这幅画更好的画来了。”她眉头跳了跳,盯着我疑惑地问:“人家怕是剥了小姐的面子,故意这么说的吧?给莜莜出个难题,让她知难而退?”
我脑海里盘旋着印大师的表情和说话的形态,坚决地摇头说:“应该不是。人家大师还是很喜欢于莜莜的画的,根本就没提过孟总。”
正说着话,于莜莜从楼上下来,穿着一件碎花的小长裙,居然风姿卓越,清新无比。
她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胸前,遮住了她洁白如玉的肌肤,只让一边的脖子裸露出来,让人有惊鸿一瞥的欣喜。
她直蹬蹬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问:“你说,储物间的画,带我去。”
我还没起身,甜姨已经阻止了,她紧张地问:“莜莜,你要干嘛?”
于莜莜转头看了她妈一样,笑眯眯地说:“王者说,储物间里有我的一幅画,我要拿去参加画展。”
甜姨摆摆手坚定地说:“不行!”
甜姨的态度让我和于莜莜都有些吃惊,不就是一幅画吗?她何必紧张?
甜姨也感觉到了失态,她微微一笑说:“你们知道画里的人是谁吗?”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画上的人是谁,我当然知道。裸体的孟小冬,如盛开的一朵花一样,让人在情欲冲动的同时,更感知到艺术的伟大存在。
于莜莜应该比我清楚,画作出自她的手,每一笔色彩都是她精心涂描上去,每一根线条,都是她精心勾勒。
出乎意料的是于莜莜瞪大一双眼惊讶地看着她妈,迟疑地问:“妈,怎么啦?”
甜姨叹口气说:“莜莜,画里的人是小姐。你还记得这幅画的由来吗?”
于莜莜一张俏脸顿时沉了下来,她瞪我一眼说:“王者,你……”
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我看到她的嘴唇在微微的颤抖,心里一紧,赶紧站起身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我几乎是夺门而出,我不知道自己如果继续留在别墅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暴风骤雨。我从于莜莜的脸色上看出来,这幅画勾起了她的某一种回忆,或许令她伤心,或许让她痛苦。
我想不明白的是,画作出自她于莜莜的手,而且这幅画比起挂在我房间里的画,无论在色彩运用,还是线条处理,以及人物神韵的各个方面,都要高出不少。严格地说,这幅画如果不是知道出自于莜莜的手,我还真以为是某位大家的作品。
令人费解的是为什么这幅画深藏储物间,不让她见诸于人?而且一提起这幅画,无论是甜姨还是于莜莜,她们所表现出来的神态,让我吃惊万分。
我唯一的办法就是逃避,先躲开她们。
走在路上我得意洋洋地想,于莜莜你想虐待我,门都没有。
我掏出电话给陶小敏打,开门见山地问:“陶小敏,在家没?”
“在。”
“花街?”
“废话!”陶小敏恼怒地吼:“难道我还有第二个家?”
我吃吃地笑,拍一下脑袋说:“我现在来花街。”
陶小敏迟疑了一下,随即欢天喜地地嚷:“王者,你越来越逗人爱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