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脚刚出门,于莜莜后脚就追了出来。
我们站在一株高大的凤凰树下,我对于莜莜说:“你出来干嘛?快回去,外面热。”
“你去哪?”她担心的问我。
“出去乱转。”我淡淡的说。
“我陪你。”
“不用!”我断然拒绝她说:“外面太热太乱了。你回家去吧。”
“我不!”她撅着嘴说:“王者,你不许赶我走。”
我嘿嘿地笑,说:“于莜莜,你可是千金大小姐,跟在我身边,你算个什么事?”
于莜莜轻轻推我一把说:“死王者,我算什么千金大小姐啊。我妈是个保姆,我是保姆的女儿,我能算是千金大小姐?”
“可你是香港人。”我笑嘻嘻地说:“你们香港人,比我们大陆人出身要高贵一些的。”
“胡说。”她瞪我一眼说:“王者,你再胡说,小心我不理你。”
她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虽然身上罩着香港人的光环,却丝毫看不出香港人的骄横。她似乎很熟悉我们内地的一切,甚至一言一行,无处不透露出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内地人。
“真的,你回家去。”我安慰她说:“我没事,到处转转,心情就会好了。”
于莜莜十分敬佩地看着我,叹息着说:“王者,你的心态真的好。”
我笑道:“不是我心态好,是因为我没办法。我就一打工的人,受点委屈很正常。”
“这不是委屈了,这是侮辱人格了。”
“管他!”我淡淡地说:“话有千种,无伤自我。”
我表面显得很平静,其实我内心却跑着一万只草泥马。梁大地故意难堪我,是在报他的我曾经轻视他的仇。
梁大地狗日的,总有一天老子要让你难堪。我在心里暗暗地发誓,脸上却浮着一层温暖的微笑。
我发现我现在变了许多,环境改变人这句话没错!
要是在过去,我可是个喜形于色的人,比如我读书的时候,敢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老师难堪。原因就是我打球太累了,上课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老师要我站着上课,我却甩手走了。
太阳很毒辣,尽管有风,身上还是一会儿就冒出了细密的汗。
于莜莜看着我,抿着嘴巴笑,说:“王者,我可你没这么好的忍耐心,昨晚我就给了梁大地难堪。”
“是吗?”我兴趣漾然地问她:“你怎么给他难堪了?”
“他不让我拿画去参展。说画的是孟小冬,他不能让天下的男人都看到他太太的裸体。”
我心里想,换作我,也会有梁大地的心思。天下哪有男人愿意把自己老婆的裸体拱手让人去欣赏的?尽管是艺术,但艺术也不能把老婆贡献出去吧!
“你怎么说的?”
“我就一句话。”
“什么话?”
“我问他说,孟小冬还是你太太吗?”
于莜莜自顾笑起来,满心欢喜地样子。
我犹疑地说:“可我听说,梁大地把你弄哭了。”
“哼!”于莜莜不屑地哼了一声说:“我是看他年龄大了,要不我一句话能堵死他。”
有了我们两个的说笑,心情便开朗了许多。
我对于莜莜说:“不如我们去海边玩吧。”
于莜莜兴高采烈地表示赞同,她要回去拿泳衣,嘱咐我在外面等她。
于莜莜进去半天没出来,我又不好推门进去,只能呆呆地张望别墅大门,期待它突然打开。
十几分钟后,甜姨出来了,后面没跟着于莜莜。我顿时一阵失落。
果然,甜姨招手让我过去,低声说:“王者,小姐发脾气了,不让莜莜跟你出去。”
我茫然地问:“发什么脾气呢?我都滚出来了,她还生我的气?”
“是梁大地!”甜姨皱着眉头说:“梁大地说,你带莜莜去游泳,就是没安好心。”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噼啪砸在我脑门上。
龌龊的梁大地!我恨恨地想。
我抬起头,对着甜姨笑道:“甜姨,这样更好。我本来就不想带着莜莜去海边。”
说完,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