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急匆匆地走了。
晴也转身走进后院,看了眼邢武奶奶的房间,已经关了灯,漆黑一片,院落里空荡荡的,另外半边还联通着几户人家,晴也收回目光走向那间所谓的洗澡间。
一进洗澡间晴也呆了,水泥地水泥墙,一个锈得不成样的淋浴头,黄乎乎的灯泡,上面一层小蠓虫,恶心至极。
洗澡间门口放了一个木凳,貌似是给人放衣服的,晴也掏出纸巾垫在上面,将干净衣物放下,拉下连衣裙的拉链,突然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男人就衝了进来。
邢武坐在窗边刚把烟头灭了,猛然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尖叫,他站起身就衝了下去。
邢武刚走到后院就看见抱着身子瑟瑟发抖的晴也,和站在洗澡间门口光着上半身的吴老二。
他一边走过去一边语气不善地问道:“怎么回事?”
晴也吓得眼睛都红了,下意识往邢武身边靠:“这个人偷跑进你家浴室。”
吴老二满脸懵逼,看向邢武:“武子啊,什么叫你家的?这洗澡间本来就是共用的,这女的谁啊?”
晴也的三观再次遭到了刷新,洗澡间还能邻里共用?这尼玛到底生活在哪个年代?
邢武瞥了眼震惊万分的晴也,冷着脸对吴老二说:“我家亲戚,她先洗,你等会吧。”
吴老二倒是没什么脾气,就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晴也,邢武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将晴也推了进去,这才发现她后背的拉链落到一半,光洁的蝴蝶骨精致白皙,下午在黄毛家看的画面突然就涌进了他脑中。
他凛了下眉语气不好地说:“你他妈不会锁门啊?”
晴也莫名其妙地说:“锁呢?”
邢武走进洗澡间,将门一关,里面有根破绳子拴在门框的铁片上,绕个几圈就算锁上了,晴也两眼一黑,都是什么看不懂的骚操作?
邢武又解开绳子对她说:“会了没?”
晴也盯着那个“锁”看了看,就在邢武拉门准备出去时,晴也突然喊住他:“等等,这门上怎么有个洞啊?”
邢武扫了眼,回:“原来的门锁,掉了。”
掉了,就剩个窟窿了,这踏马还回答得如此理直气壮,晴也急了眼提高了声音:“这怎么洗啊?万一门外站个人扒在门上,不就看见我洗澡了?”
邢武不可理喻地说:“大热天的谁特么要站在院子里看你洗澡?”
却看见晴也的眼神看向邢武身后,一脸警惕,邢武也顺着她的目光回了下头,吴老二还光着膀子站在自家门前抽着烟盯着洗澡间的方向。
邢武没再吱声了,而后不耐烦地说了句:“我在厨房门口抽根烟,洗快点。”
晴也看见邢武走到几步开外的棚子下面,摸出烟点燃,才又重新回到洗澡间,学着邢武的样子把“锁”拴上。
刚拴好晴也回头看了眼,突然对着门外喊了声:“邢武,你在吗?”
“那个…”
很快脚步声渐近,门外传来邢武的声音:“说。”
晴也快速把“锁”解开,拉开门迎着月光拧眉盯着他:“浴室怎么连洗发水都没有啊?”
“麻烦。”邢武丢下两个字便转身进了家,不一会就拿了一瓶海飞丝和一个肥皂盒给她。
晴也看了眼手上的东西,眉头皱得更深了:“只有这个?”
“怎么?你还想用潘婷啊?”邢武嘴角挂着不耐。
“有护发素吗?”
邢武跟听到什么荒唐的笑话一样,摸了摸自己的寸头:“你觉得我需要护发素?”
“……”晴也“砰”得把门关了。
她头髮长,这里气候又干燥,不用护发素头髮干干的,不容易梳,但是现在别说护发素了,连洗面奶都没有,这个八杆子打不到的小姨家肥皂都是快用光的薄薄一块,晴也过惯了优渥的生活,何曾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在一个没有门锁的地方洗澡?这一切都太特么玄幻了。
平时要洗半个多小时的澡,由于晴也精神高度紧绷,十分钟不到就衝好了。
晴也穿上干净衣物,拿着衣服刚准备开门,突然角落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动。
邢武一根烟已经抽完,等得有些热,却突然听见洗澡间再次传来一声尖叫,还夹杂着惊恐的声音,他条件反射从木凳上站起身匆匆走过去提着嗓子问:“又他妈怎么了?”
刚走到洗澡间门口还没站定,突然里面衝出来个人结结实实撞到他胸口,邢武隻感觉一阵温软的香味扑面而来,再低下头时,面前的姑娘抬着头花容失色地指着身后:“里面。”
邢武很自觉地退后一步挑起眉:“有鬼啊?”
却没想到晴也眼睛睖得老大叫道:“有蜘蛛。”
“……”
邢武无语地拉开门看了眼随意地说:“蜘蛛蜘蛛呗。”
说着就准备转身,晴也突然就急了眼,她真心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大活的蜘蛛,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质问道:“你不把它弄死吗?”
邢武收起表情,正经地说:“我不杀生。”
然后眼睁睁看着晴也从惊吓到愤怒的表情,玩味地接道:“蜘蛛吃蚊子,干嘛要弄死?”
晴也脸上那不停变化的神情让邢武起了玩心,吊儿郎当地说:“而且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