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朕没有对你说话大声,朕刚才就是听到你说给蘅儿他们小两口下合欢散,太激动了,所以说话的音量稍微大了些……”
“皇上,你承认对臣妾大小声了,呜呜呜……”
郑贵妃一边嘤嘤嘤,一边抓过隆庆帝龙袍的衣袖,擦画着精致眼妆的干巴巴眼角。
见自家爱妃伤心,隆庆帝就跟个愣头青似的,急得抓耳挠腮。
想开口哄爱妃,可又怕自己一开口,就说错话,又把爱妃给气着了。
结果,堂堂一国帝王,只能臊眉耷眼地直愣愣站在自家爱妃身边,连个屁都不敢崩。
“皇上,咱还回宫吗?”郑贵妃这时候哼哼唧唧地柔柔问了一句。
“爱妃想干啥,就干啥,朕都听爱妃的。”隆庆帝一看自家爱妃愿意搭理他了,暗自窃喜,连忙表态。
听到这话,郑贵妃抿唇娇笑着说道:“皇上,刚才蘅儿拜堂的时候,脸上戴了面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跟云素那丫头在街上吵架,不小心伤了脸?”
隆庆帝矍铄的老眼里,光芒闪烁了两下。
对于自家爱妃突然提到儿子戴面具拜堂成亲的问题,也是觉得纳闷。
毕竟,昨天在御书房召见儿子,给他指派接待南召国出逃太子差事的时候,儿子的脸,还好好的哩。
想到这里,隆庆帝眼睛眨巴了两下,把厚实的嘴唇,凑到自家爱妃香喷喷的娇媚脸蛋儿边。
轻声细语,一点都不敢大声地把昨天见儿子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听着听着,郑贵妃潋滟明媚的眼眸里,八卦的小火苗,在“噌噌”上蹿。
当下,郑贵妃抿唇娇笑:“皇上,咱蘅儿的脸没事儿,却专门戴了一张面具遮脸。”
“莫不是他要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在洞房花烛的时候,独独留给自己媳妇瞧?”
“哎呀呀,原来我儿好这口,喜欢跟媳妇儿玩神秘感,这么刺激的呀!”
隆庆帝语塞:“……”爱妃啊,咱身为长辈,在背后议论晚辈的闺房之乐,是不是有点为老不尊啊?
心里犯嘀咕,但这话,隆庆帝可不敢说,怕爱妃恼他。
恰时,隆庆帝看到自家爱妃提着裙摆,要摸到王府后院去,连忙道:“爱妃,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当然是去瞧热闹呀!”郑贵妃回答隆庆帝,答得理所当然。
话音落下,郑贵妃踩着莲步,潋滟媚眼里,带着浓浓的八卦之色,笑眯眯地前往常欢院,自家儿子和儿媳妇的新房……
“阿娘,这荷包为什么对阿姐重要?”
“它关系到阿姐啥?”
“阿娘,这荷包是你年轻的时候,给阿姐绣的吗?”
“那为什么我没有?”
“我和阿姐可是龙凤胎,阿娘给阿姐绣荷包,怎么没给我绣呢?”
季文博看自家阿娘话说一半,不由纳闷。
当下,也是口吐连珠炮似的,对着自家阿娘连连问。
当然,季文博问这些问题,也不是真的吃自家阿姐的醋。
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转移阿娘的注意力,让阿娘不要太过担心阿姐。
此时,柳茹眉似是陷在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回忆当中。
那温婉慈柔的水润眼眸里,有一抹难以言说的感伤,一闪而逝。
“吧嗒”一颗晶莹的泪珠,悄无声息地从柳如眉的眼角滑落。
“阿娘,你怎么了?”季文博看到柳如眉似是在偷偷擦眼泪,连忙紧张地开口。
柳茹眉连忙把脸往旁边侧了侧,避开儿子盯着她看的目光,闷声道了句:“阿娘没事。”
说话间,柳茹眉就顾左右而言它,故意岔开了话题。
“算算时辰,你阿姐应该已经跟九王爷拜完堂了吧?”
……
与此同时,九王府。
宾客满堂。
在隆庆帝和郑贵妃这二位大乾地位最尊贵的长辈见证下。
礼官脸上洋溢着普天同庆般的喜气洋洋之色,高唱了一声:“夫妻对拜!”
在众人的见证下,裴无蘅和季云素二人,彼此面对面,互相冲着对方拜了下去。
“礼成!”
“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