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渠,今日外面可生了什么事。”
京郊殡宫之中,黎云峥的心脏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犹如有人在一刀一刀的缓缓雕琢,时而酸痛,时而刺痛,后来又像是被人用刀狠狠插进心脏。
“回主上,今日并无消息传来。”清渠一闪身,已经出现在了阴影里。
今日没有消息,就是最怪的消息。
记注官不曾前来,前朝的人不曾前来,朔月军中的人也不曾前来。
敌人,朋友,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这就是最不正常之处。
一阵春风吹起白纱,带着烧焦糊味的气味传过来,一时间熏的人眼睛酸涩,不知道这烟气从哪里起始。
黎云峥忽然站起身:“这风里的味道不对……”
他的身形如此单薄瘦弱,迎风站在那里,恍若被风一吹就散。
纵然被圈养了十年,却仍然是一双眸子目光炯炯有神,只要给他披挂佩剑,就仍然可以是指挥千军万马,万军丛中能夺人级的青年将军啊!
“属下这就去探查一番。”清渠正要闪身离开,却被黎云峥一下叫着停住了脚步。
黎云峥面露警觉,两步来到院落,只见他双眼微眯,耳朵顺着风,那耳骨轻轻的动了动,就像是有顺风耳一样的特殊秘技一般,抓着附近所有的风吹草动。
“有人来了。”
“乱军。”
黎云峥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院墙,就好似能透过院墙看到外面的所有人一般。
“清渠,去枕下拿我剑来。”黎云峥泰然自若,仿佛山崩海啸在他眼前都不算什么。
更何况,外面的那些散兵杂碎,哦不,他们只能说是一群草莽,根本算不上兵。
墙外一群农夫衣着破烂,手里拿着火把,铁钩,以及一干农具以及不像样的刀枪武器一步一步的逼近这里。
那群人自认为自己隐藏的极好,一个个弓着身子,尽量弯着腰顺着及腰的草丛前进。
黎云峥嘴角轻轻一弯起来。
似乎有一个坏主意从心底升起。
叛军,来的正好。
正好他已经因为思念黎姝君而对这里感到厌烦,是时候离开这个冰窖了。
不论之前霍思云和黎姝君都分别有什么计划,但从今天,从此时此刻开始,他要加入他们的计划了。
“主上。”
清渠手中,一把女用长剑被她双手托着送到了黎云峥的眼前。
黎云峥静静的在剑上仔仔细细的摸过,手指擦过剑鞘之上高低不平的龙凤纹路,宝剑闲置十年,却还是一尘不染,就连雕琢的细节之处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失去光华。
可见黎云峥对此剑的珍惜程度,几乎已经达到了令人指的地步。
“苗尉侍听令。”黎云峥执剑,出命令的一瞬间,就这么一瞬间,苗尉侍从四面八方隐匿身形之地忽然闪身落在庭院之中。
庭院里,一时间站满了南疆女子。
南疆女子一个个身姿曼妙,眼里却充满了激动期待的杀伐之气。
杨柳细腰却都是刺向敌人的刀,刀刀割人性命。
“参见主上!”
衣料摩擦出声音,二十余人出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人一般齐整,可见这一支苗尉侍的队伍究竟训练到了何等恐怖的程度。
“都随我来。”
黎云峥此刻披着狐裘保暖,却仍然不失挺拔。
“遵命!”
众人异口同声。
随行而去,突破了殡宫内门,于门内黎云峥站在一门之隔的门内。
门外,起初安静,后来稀稀疏疏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老大,这门怎么办?要不然我们直接把火把扔进去算了!”
一男子畏畏缩缩,黎云峥眼睛看见那人佝偻着腰,一脸的谄媚,恨不得给他身边的那个人当狗。
他身旁一个刀疤脸的男人,似乎是这群人里的话事人。
他当时陷入了沉思,缓缓的掀起了自己的胳膊,只见他胳膊上一片红紫色的深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