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没死吗?”
独夏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那是一种觉得他脑子有病的眼神,
“简遐州说金霞宗里好人很多,尤其是兰时仙尊。我信他。”
“那漱……”
季凌纾想追问简遐州的下落,却被江御捏了把手心,拦下了他的话头。
季凌纾只得僵硬地调转话锋:
“那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天道动的手脚,那是什么?”
“好了,我们到了。”
独夏并未回答他,略过季凌纾的问题,一脚踹开了某户再普通不过的人家的大门。
屋内陈设杂乱,像是被洗劫过一遍似的。
“你就不能好好进自己家门吗?”季凌纾无奈道。
“我没钥匙开锁。”独夏理直气壮道。
“合着这不是你家啊?”季凌纾震惊。
“一个月前不是。但现在是了。”独夏说完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江御,又解释道,“本来住这里的屠户要强娶对门的丫头,那丫头哭得烦死人,我只好把那屠户赶走了。你们随便坐,我来找找这屋里有什么茶。”
独夏进屋后摘掉了遮面用的黑纱,那是一张十分清秀、充满少年气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和血腥气沾不上半点关系。
他自顾自泡了一壶茶来,有模有样地给江御和季凌纾都倒了一杯。
江御的注意力被他屋内的陈设吸引,看也没看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忍住蹙起眉做了个十分痛苦的表情出来。
季凌纾一看就知——他嫌人家茶不好。
趁独夏又去翻找第三只茶杯时,季凌纾以极快的速度倒掉了江御杯里的茶渣,帮他换了杯无垢的白水。
独夏没能找到给自己用的茶杯,懊恼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
“算了,反正我也不渴。”
安慰好自己后,他像只猴子一样蹲上了桌旁的木凳,左看看季凌纾,右看看江御,开门见山道:
“三皇子我一定要杀。你们想阻拦就阻拦,干脆当成一场比试如何?看看究竟是你们能保住他,还是我能杀死他?”
江御按住季凌纾,开口问:“他非死不可的原因是什么?”
“是他先抢了我的东西。”
独夏又把凳子当做秋千,一晃一晃地,纯真地咧了咧嘴角,
“我这人,遇到好人就想善心大发,遇到恶人呢,就会忍不住想把他们都杀光。”
“抢你的东西?”
江御上下打量了独夏一番,“抢了你的花瓶?你的牙齿,你的手指,还是你的脊梁骨?”
“不是那么无足轻重的东西。”
独夏突然荡到了桌前,双手搭在桌面上,看起来十分乖巧,语气也非常认真,他说那些关乎人命的东西“无足轻重”,似乎并非在反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