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看着重新被关上的木门,低声骂了一句混蛋,却没忘了聚精会神的辨别着门外脚步声的动静。
又过了一会,确定对方已经走远,纪然这才开始姿势不雅的挪动着自己的屁股,经过这一会扭动,纪然确定自己没有感受到原本放在裤兜的裁纸刀的存在,纪然再次咒骂了一声,随后又暗自庆幸木椅椅背的缝隙正好能让她够到她藏的另外的刀片。
于是,纪然又开始扭动着手臂,手掌慢慢摸索,伸进自己衣服内,并没有多少阻力便拿到了藏在内衣扣子里的修眉刀片。
纪然小心翼翼的慢慢割开捆着自己手腕的绳子,一边割一边轻声呼喊着程安,生怕他一睡不再醒来。
捆着纪然的绳子并不细,纪然都不知道自己割了多久,也不知道割到自己多少次,好在修眉的的小刀片非常锋利,绳子还是被她一根根割断,她又解开脚上的绳子,这才跑到程安的身边。
纪然先是检查了程安的脉搏,又摸了摸程安的脑门,也许是那个凶手给吃的药有作用,程安没有发烧,纪然又检查了程安的伤势,她看到程安的脸上有许多被锐器划伤的创口,头上还有一个皮开肉绽的创口,但好在此时上面的血液都已经凝固,没有再流血。
纪然将程安身上的绳子全部解开,然后将人半拖半扶带到了小屋的角落里,让他靠着墙坐着。
纪然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心中这才开始有了恐惧,她不知道凶手绑架他们两人准备干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护程安保护自己。
纪然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升腾起的害怕,不顾发软发抖的手脚,纪然小心翼翼的来到木门前,耳朵放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时她听到程安低低的呼唤声:“然然。”
纪然一证,连忙跑回程安身边,一边摸着他的额头一边轻轻应道:“程安,你醒了吗?”
程安似乎察觉到纪然语气中夹带的哭腔,他慢慢抬起眼皮看向纪然,见她脸色苍白嘴唇都没有血色,担忧的问:“你怎么样?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纪然真的要哭了,她声音颤抖的说道:“你才是吧,怎么一脑袋的血啊。”
程安安抚的笑笑说:“我没事,就是失血过多,可能还有点脑震荡,然然你要小心,他的目标是我,但是我不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
纪然咬咬唇,努力眨眼将眼眶里的眼泪憋了回去,然后才说:“你是说沈子越吗?他不是在监狱吗?”
程安强撑着精神,将两人所处的环境收入眼底,也看到了外面的天色,然后才说道:“沈子越明天就会出狱,他早就计划好的这一切。”
纪然闻言,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道:“那,也许我们可以冒险,起码今天只有一个歹徒,我或许可以偷袭他,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打得过他…”
程安摇头说:“他身形高大,又是经验老道的杀手,我又这个情况,你就算拼命放倒他,我们两又能跑多远?”
纪然一边压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一边思索了一下,说道:“我的绳子是割开的,早晚都会被发现,到时候他们有两个人,我们就太被动了。”
程安闭了闭眼,他很不愿意让纪然去冒险,但是他也知道纪然说的有道理,此时的他虚弱无力,如果等沈子越也来了,那他们胜算将微乎其微。
最终,程安同意了纪然的计划,他看着纪然非常认真的说:“好,但是你要答应我,必要时,你就丢下我自己先走。”
纪然当然不认同,想说什么,程安却摇摇头,缓慢的抬手握住纪然的手说道:“然然,求你了。”
纪然所有想说的话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眼眶里盈满泪水看着程安,见对方眼中坚定的神色,她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恐怕他会有更加偏激的打算,于是纪然咬牙点点头。
纪然整理好情绪,扶着程安站起身,两人一起来到木门旁边,纪然把程安放在门旁边的墙上,确定程安能够站稳这才松开他,转而趴在门上仔细听门外的声音。
听了一会,纪然确定外面没有声音,便低头准备查看门锁该如何破坏。
这一低头,纪然才发现木门的门锁竟然本身就是坏的,纪然惊喜的看了一眼程安,然后轻轻的将门慢慢拉开。
又破又旧的木门,即使纪然再小心,还是发出了吱呀的声音,纪然当机立断快速的就把门打开,然后扶住已经伸手过来的程安。
出了小屋,两人也来不及打量环境,左右两边都是黝黑看不清路的走道,纪然立马回忆起刚才听到的凶手离开时走的方向,毫不犹豫便带着程安往同一方向走去。
程安身体虚弱,跑是跑不了多快,幸好除了有纪然架着他以外,右边还有一米二三左右的墙可以供他支撑。
而纪然,一边警戒着周围,一边带着程安以他们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前进着。
纪然的左边是一扇一扇的木门,她肌肉和精神都紧绷着,因为她觉得此时自己和程安的脚步声非常的大,就连心跳声都能清晰传入耳朵,她必须做好那些木门中随时会有一个比自己高大也比自己强壮的歹徒会突然破门而出的准备。
而纪然没有猜错,就在此时,在其中一间小屋里,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黑暗中潜伏着,他站在门边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低喃道:“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