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水灵的眸子里只有沈香引。
两个人玩累了,躺在岸边休息,长铺散开在柔软草,让夕阳晒干。
那的气太好,以至于她印象深刻到过这么久还历历在目。
沈香引闭着眼睛哼着小调,翘脚惬意的晃着。
怀里的小团子不消停,紧紧抱着她,闻啊闻的,无限眷恋。
“娘,我真是太太太喜欢你了。”
沈香引大手抵在她脑门上推开她:“真是张小狗皮膏药。”
“什么是狗皮膏药?”
“就是怎么甩也甩不掉贴得紧紧的东西。”
沈月英听不懂她的贬义,短短的胳膊抱得更紧。
“那我以后就叫狗皮膏药,贴着娘永远不分开!”
“哪有什么永远啊?还有,我说过,不要叫娘。”
梦境回溯戛然而止。
金色暖阳消失,被阴暗潮湿取代。
“永远不分开”几个字萦绕在沈香引的脑海中。
怀里拥着的,何尝不是她眷恋着的。
但是她的生命太漫长,分开是迟早。
她后来离开得很仓促。
一样的晴,她没有吃沈月英给她煮好的那碗面,心神不宁说出去散散心。
自此,她把沈月英一个人丢在沈记裁衣。
她无法面对沈月英一长大,甚至比自己看起来都年纪大了些。
她不是没想过回来,归途遭了场不愿回想的劫难。
待她脱身,心和灵魂也都破碎得七零八落。
不是沈月英需要她,是她需要沈月英。
她害怕“那个东西”的感应。
也害怕自己对沈月英的依赖。
害怕看她变老,去世。
低声断续的呜咽吵醒了鹤冲,她缩在他宽阔的胸怀里啜泣到颤抖。
“怎么了?”低沉的声音在头顶懒懒的。
沈香引声音嘶哑干枯:“先别推开我。”她转身背对。
窗帘被风吹动,一道阳打进房间里。
沈香引抬起胳膊捞了一把,想把阳光攥进手里。
手腕绕着绕着,眼泪也浸湿枕头:沈月英不会回来了,她不再存在了。
于是她变成一艘漂泊大海的孤船,没了锚,也没有彼岸。
光缝下,侵略的大手横扫过来捉住她的手,耳边是愈重的呼吸。
肩膀被扳过,整个人翻转,眼泪变了走向。
沈香引吸了吸鼻子:“不用你觉得我可怜。”
鹤冲阴沉着脸看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