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繁眸光一震,身体陡然僵住,手里那张湿了的厨房纸被他死死攥紧。
没有否认。
江代出眉角一动,目光还是错也不错,看出他瘦削平直的肩头细微地出颤抖。
贺繁垂下眼,喉咙干得紧,经年咽下的那口苦水像是早就融进了他的血液皮肉里,竟已吐不出来了。
“贺繁。”江代出又唤了声,声音很轻。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就是想听贺繁亲口说一句,如此昨日种种便随昨日死,今日种种便由今日生。
“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就回答我,当初你抛下我离开,是因为不爱我吗?”
一滴眼泪由贺繁尖尖的眼角顺着鼻梁的阴影滑下,在下颌悬了一秒,随着张口的动作脱力坠落。
“从十几岁我开始爱你,往后一直到现在,我没有一分一秒不爱过你。”贺繁回望他的眼睛说。
江代出整个人定住了,连同心口那团血肉都骤然停跳几秒,随之又猛烈地收缩鼓动,翻腾冲撞得连胸腔都疼了。
过往七年的日月轮转,四季更迭都迟来地有了实感,引着飞出他心口的那支箭破开云层,划出光线,直直着落回还。
江代出一把拉过了贺繁。
将自己湿淋淋的额抵上他光洁的颈间,紧紧拥住了他。
贺繁全身压抑得麻,几秒后,抬手覆上江代出肌肉战栗不止的后肩。
那一刻无声静默,世间一切有形之物都化为虚无泡影,不存在了,不重要了,只有抱住的人是即便成了魂魄也仍能记住的,无论多少次轮回,仍会反复深陷的宿命。
那场相拥不知过了多久,或许连冰凉雨水与身体的温热都未及交融,或许久到窗外如泻雨幕已然收拢,江代出短暂离开贺繁的身体,又倾身吻住了他。
渴盼太久,一触便燃起火光。
江代出大手扣住贺繁的后颈,获住那温热的唇舌,像溺水的人撷取氧气,忘情地碾转允吸。身体胶缠间把人从门口带到客厅,从客厅裹进卧室,直接按倒在他替自己收拾得平整的大床上。
仓促脱下自己湿透的外衣,就将贺繁。。。。。。
贺繁低头看着江代出,眼中同样动情,任他盘剥斯扯。。。。。。
江代出讲不了什么前细技巧,他渴望这个人,渴望到不能再等。。。。。。
是他的地盘。
脑里闪过这个念头,江代出血液更加沸腾。。。。。。
江代出在他身侧躺下,一只胳膊穿过他颈下抓住他的肩头,俯身去啄他的嘴唇和脸颊。。。。。。
而后紧紧搂住了他。
“疼吗?”江代出在贺繁耳边哑声呢喃,明知故问。
贺繁闭着眼深深吸气。。。。。。
贺繁出于本能地向后一退,后脑勺险些撞上床头。
。。。。。。
痛感逐渐淡些后,他终于有了丝余力开口出声,“江代出。”
“嗯?”听到贺繁在唤自己,江代出压着粗重的鼻息抬头看他,“疼吗?”
贺繁摇头,虚虚朝床角指了指,“用一下那个。”
江代出顺着看去一眼,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那盒。
那天贺繁说不小心碰掉了东西,他过后归置时看到才想起来这个早就被他忘了存在的小玩意。还是有回他去墨西哥在一家便利店当成口香糖误拿的,后来看盒子上字现不对,回来就顺手丢书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