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说:“他们几个犯的事不大,而且我多少知道点消息,他们的兄弟在南方被销户了,他兄弟老家是北京的,他们把骨灰送回来,过来安排后事。他们手里没钱,又想着办得风光点,还打算给他兄弟家里送点钱。这就上人家偷了。结果让人抓个正着,就这么给送进来了。说这回完了,没有几年都回不去了。你把他们弄出来吧。一会儿你也看一眼,人特别讲究。”
加代一听,“不是,非亲非故的,我们管那事干什么啊?”
“他们听过你。”
“听过我?”
“昨天晚上聊天,他们问我听没听说过加代。我说那是我弟弟啊,太认识了。他说他们几个在南方听过你的名,说你特别仁义。”
代哥一听,“他们偷了多少钱?”
“应该是不到三十万。这钱都没偷出来呢,现场就给抓住了。”
“偷的谁家啊?这么厉害。”
“邹庆。”
代哥一愣,“偷邹庆家?”
“他跟我说的嘛,在朝阳那个小区。我去过几回邹庆家吗?这几个小子翻窗户进去的。邹庆挺硬啊,家里安了带报警的监控,现场就给摁住了。”
加代问:“你看好这几个人了?”
“不是我看没看好,是这几个兄弟挺仁义,挺讲究,还提到你了。我还说我说我的事就加代给办的。他求我了,他说大哥,你看能不能帮着跟代哥说说,不指望能给这几个兄弟办出去,哪怕给说两句话,把这事整轻点。邹庆上午来的,他没跟我见面,我不知道。他走完之后我才知道,邹庆找的宋建友和霍海英,要给这几个整十年往上。你那这哥几个不废了吗?”
“邹庆干什么这么恶呀?”
“那不知道。他心狠你还不知道吗?”
“你等会儿啊,我过去看看去。”加代过去一摆手,“李哥,我上里边溜达一圈呗,我看看几个哥们。”
“这里还有谁是你认识的?”
“我看看几个南方哥们,提到我了,也许能认识。”
“进来吧。”
加代一转头,“英哥,你领我进去。”螃蟹跟着过来了。到宿舍门口,螃蟹手一指,“那个铺上,往后边八个人都是他一伙的。”
代哥往里头一看,八个人在里边坐着。加代一转头,“李哥,给你们这经理打个招呼呗,跟孙哥说一声,人我领走。”
“那可不行。你别叫我为难啊,我们经理也没有权利放人。不行的话,你还是跟市公司打电话,这事正好归田壮管。”
“你把门打开,我说两句话。”
“你要见谁吧?”
“你把那领头的给我叫来。”
李哥一敲门,“你来,出来,就你,出来。”
领头的马上跑过来了。李哥说:“出来,有人见你。”
李哥把领头的带到会议室。加代、螃蟹和二嫂子在会议室里,领头的小子一摆手,“哎,大哥。”
螃蟹说:“兄弟啊,这把你可有福了啊,你运气不错。坐下吧。李哥,咱说两句话。”
“快点啊,代弟,快点。”
“行,你走吧,李哥。”
门一关上,加代把烟往桌上一放,“抽烟吧。”
这小子点了一根,问螃蟹:“大哥,这是代哥吧?”
“你还认识啊?”
“不是,我刚才听着李哥叫代弟。代哥,你好啊。”站起身,鞠了一躬。
加代一摆手,“你坐着吧,螃蟹是我大哥,他跟我提过你。你在南方是做什么的?”
“我们也没做什么,就是做点小买卖。我们兄弟九个在南方做点小买卖,跟一个做大买卖的起了冲突,老九兄弟没了,我们回来给他下葬。也是因为缺钱了。。。。。。”
“你说你听过我?你在哪儿听过我?”
“你要是代哥的话,那我肯定听过。你在广州的时候,我就听过你的名。说你为人特别重义气,很讲究。为老霍家打了好几场硬仗,最大的一回好几百人。代哥,我不怕你知道,你雇的那好几百人里,就有我们哥几个。只是我兄弟老九不在了,当时是周广龙把我们叫去的,还没给我们钱。”
加代说:“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要是在南方混过,听过我的名,这点我不怀疑。你感谢我大哥吧,英哥跟我说了一大堆,说你们哥八个挺不容易,也挺讲究,事呢也没多大,说一共偷了三十来万,钱还没拿出来,是不是?”
“他家里安监控了,没跑了。”
加代说:“我把你们八个带回去。但我有个要求,别待在四九城。要是没钱给兄弟办下葬,出于善心,我车里正好有五万块钱现金。一会儿出门,我给你,你拿去给你老弟料理后事。至于怎么办,我就不管了。你说听过代哥的名,就冲这一句话,在我这就值这五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