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声音可听出来者规模巨大,这绝对不是他和傅夜朝可以拼死一试还可获取生机的程度。
傅夜朝也拔出剑,往前走了几步,与慕汉飞并肩。他道:“将军跟我死在一起可后悔?”
慕汉飞蹙紧眉头道:“后什么悔?”
傅夜朝微微一笑,微微旋转剑柄,把剑刃露了出来,“不后悔就好。与君并死,我也不悔。”
话落,他高喊一声:“上!”
剩下士兵一听命令,嘴中高喊“杀”,借着这股气,都提着剑冲了上去。
身为将军,慕汉飞一向是身先士卒的。但这次让傅夜朝的话搅了一下心神,竟落后了几步,只好使用轻功追了上去。
唐练在城楼上也察觉出慕汉飞他们遇险,连忙安排人去接应运粮士兵,自己领了一队人马奔赴敌军军营。
果不其然,对方溃散到一半,现敌军竟然没有追上了,领军的人细细想了一番,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立马怒气冲冲集结好溃散的军队重新率兵攻了回来。
慕汉飞与傅夜朝功力再深厚,像对方这种车轮战严重消耗体力的战术也应付不过来,更何况他们本身就饥饿缠身,如此更是溃败得很。
慕汉飞一个旋身用安怀杀了傅夜朝背后偷袭的敌兵,眼前一黑,半跪在地。
傅夜朝察觉慕汉飞体力不支,甩出银针击退来袭的敌兵,趁着间隙连忙扶起慕汉飞,“将军!”
慕汉飞急促呼吸着,他借着傅夜朝的力站了起来,他本想抬手擦掉脸上的血,但一抬手一抹,脸上的血迹不减反增。
慕汉飞自嘲一笑,用血肉模糊的虎口再次握紧安怀的剑柄,喘着气道:“阿钟,你我今日恐怕要死在这里了。”
说着,挥起安怀斩杀了前来来袭的敌兵。
傅夜朝也拿起剑挥杀着前方来袭的敌军,再次问道:“将军,你怕吗?”
慕汉飞笑道:“不过一死,有何惧。只是,我还是替你感到可惜,你不该跟我葬身此地。”
傅夜朝:“将军我还是那句话,与君并死,求之不得。”说着,他挽了一个剑花把来袭的敌兵一剑封喉。
鲜血泚溅在他脸上,把那种傅夜朝原本就妖丽的气质衬托的更加魅惑。
两人背靠着背,慕汉飞听到自傅夜朝胸膛传来的声音,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趁这间隙,他问道:“阿钟,我不想至死都不知道你的真名,所以,你到底是谁?”
傅夜朝楞了一下,旋即勾唇一笑:“将军,我是傅。。。。。。”
傅夜朝那三个字已经说出了口,但这时一个敌兵拿着刀朝慕汉飞砍来,慕汉飞用安怀一抵,傅夜朝这三个字便掩盖在铁器铮鸣之下。
慕汉飞用安怀抵着剑,腿上用力把对方给踹了出去,旋即脚步一转,手随肘动把侧方来袭敌兵的兵器斩断,再次把人给踢了出去。
待他阻断袭击,这才回头问道:“什么?”
但此时唐练带人闯进了包围圈,此话已经不便再说,傅夜朝解决掉他面前的敌兵,一把抓住慕汉飞的胳膊,道:“将军回去再说。”话落,他拉住慕汉飞一个旋身来到唐练的身边。
因唐练的加入,慕汉飞微微喘了几口气休息了一下,但随即也加入了斩敌之中。
唐练趁隙看了一眼慕汉飞龟裂的虎口道:“汉飞,你还可以撑住吗?”
慕汉飞用安怀一斩,答道:“老师,我还能撑住!”
唐练见慕汉飞虎口的伤并不影响他握剑,便专心致志杀敌。
此时月亮已经完全被遮住,只留下周边的一圈光。唐练的军队早在执行此任务前便知从傅夜朝口中得知这是助他们杀敌的吉兆,便斩杀地更加勇猛。
而敌军本身就经过溃败之战,经与慕汉飞等人厮杀,早已消耗掉战意,但无军令不能后退,只好咬牙死撑。
可谁承想唐练率兵以破竹之势杀出一条重围之路,这些士兵以为上虞城内的大部队已经出城,原本已生的逃意开始在军中扩散,而如今见月亮被所谓的天狗完全吞噬掉,大感将做上虞士兵刀下的孤魂野鬼,便扔下兵器溃乱而逃。
在后方的叛军领见他们实在没了斗志,又见唐练率兵而来,心怕唐练一下灭了这些已经心散的部队,只好下了军令开始撤退。
慕汉飞斩杀了冲上来的最后一人,见敌军散去,心中一松,手中的安怀掉在染满鲜血的嫩草上,半跪在地急喘着气。
傅夜朝也从未这么疲惫过,手中的剑也掉落在地,只不过他的体力比慕汉飞稍好一些,还能站立住。
他解开沉重的盔甲,扯下未被汗水浸湿的内侧护腰,撕成长布条蹲下身给慕汉飞裂开的虎口包起来。
唐练见慕汉飞有傅夜朝照顾,便把剑放入挂在腰侧的剑鞘中,转身去组织士兵回城。
但他刚刚一踅身,耳边再次响起整齐而沉重的马蹄声。
唐练再次拔出剑护在傅夜朝与慕汉飞面前。
马蹄声越来越近,唐练的手中也渗出些冷汗。他感到剑柄有些滑,不免加大握剑的力度。
就在唐练做好丧身的准备时,马蹄声忽停,一人骑着马从火星中走来。
唐练见了来着身形愣了一下,举在腹部的剑慢慢无力搭在地上。
只见那人的面容越来越近,离唐练还有三尺之距时,他下了马,半跪抱拳道:“属下史余奉太子之令率三十万大军前来解上虞之困,请将军下令征讨叛国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