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住胡蝶的法阵细线,被大鹏真火烧地精光。
不等玉腰奴看清发生了什么,金摇已经展开翅膀,有力的臂膀揽着她的腰,逃离了阵法。
“好家伙,厉害了,不愧是金翅大鹏的金火。”
姬月将胖鲤鱼甩了下来,向着金摇的方向追去。
金摇此刻已经用上了全力,可身后的姬月紧追不舍,他碰上饕餮、楮墨,还有一丝克制的优势在,可对上应龙,几乎没有胜算。
短时间内加速到极限,让擅长飞行的鸟类,心脏也达到最大负荷。
若在空中俯瞰脚下大地,只看到一道道残影掠过,耳边狂风,几乎能震碎耳膜。
玉腰奴听到急速的心跳声,手指落在金摇心脏的位置,轻声问,“为什么?”
豆大的汗滴从金摇脸颊上滑落,他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
他感到,应龙只差一步,就追上来了。
他的预感没错,在他已经精疲力竭之时,姬月还是悠哉游哉的状态,她甚至还在想,现在的自己真是像那打鸳鸯的大棒。
玉腰奴的理想多伟大,姬月早就看无支祁不顺眼了,更可况,玉腰奴还给了巫小星一把黑金伞盖,只是,在整件事情中,她到底参与了多少,起到了什么作用,无辜异化的人族,这笔帐又该算到谁的头上。
姬月从金摇身侧包抄,下一刻,
出现在金摇前方,挡住两人去路。
“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无路可逃。”姬月想了无数句开场白,开口却是她曾经最常用的一句。
僵硬的话出口,又觉得不太对,往回找补道。
“你现在跑,那就是畏罪潜逃,会一直被通缉,过上朝不保夕的日子,流离失所,永远担惊受怕。”
“神君,放过我们吧,胡蝶不能被关起来。”金摇不爱求人,也没求过人,他一生刚直不阿,信奉的是清者自清,无惧无畏。
可此刻,他赢不了应龙。
“无论她做了什么,都是一时糊涂,我保证,她今后再也不会害人,神君,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她这一次。”
“金摇,我一向秉公执法,自认公道,人族异化还没解决,你们就这么走了,留下一个烂摊子,是要交给谁收拾?更何况,人族的规矩不是我的规矩,若胡蝶另有苦衷,在我眼中也未必不可原谅,一切都尚未明了,你们这一走,就坐实了罪名。”
“我确实有苦衷。”胡蝶将金摇轻轻推开,在空中和姬月对视,“我恨人族能活在大地上,可我只能屈居地下,我恨有人天生得到眷顾,生而为神,而我永远为魔,我恨自己能力不足,只能沦为阶下囚,我恨自己即使机关算尽,也仍旧不是你们的对手,我恨自己功败垂成。”
“我理解。”
“你不理解,你永远都不理解,从幽冥都爬出来到底是什么滋味,你没
有经历过黑暗,你就不会知道,作为一只魔,只是活下来,就有多么不容易,你也不会理解,一只魔的心,究竟有多脏。”
玉腰奴话音未落,全身扑向金摇,她的身体融入金摇体内,不知道是金摇没有反抗,还是玉腰奴的行动太快,下一秒,玉腰奴就完全控制了金摇的身体。
“何必呢。”
姬月一声叹息过后,便向“金摇”袭来。
金光混着黑气,那金光便变得诡异起来,就像是一座诡异笑面佛,突兀地出现在破庙中,令人胆颤。
巨龙与周身黑气的金翅大鹏于空中斗法,巨龙口中喷出烈焰,仿佛要将一些黑暗燃尽。
她的身体从金摇胸前穿过,诡异的黑金大鹏,摇摇欲坠。
金摇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玉腰奴想要离开金摇的身体,却被阻止。
“别走,留在我身体里,我不会让你死。”
长着翅膀的大鹏鸟犹如坠机一样,从天上砸了下来,刚好落在姗姗来迟的楮墨脚边。
他拿出手铐,将昏迷的金摇铐了起来。
姬月龙身盘踞在空中,龙头略向下倾,龙目俯瞰芸芸众生,正是应龙图中的形象。
“你想放她一马。”
姬月这话不是疑问,不是质疑,而是陈述,从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感情。
“我在初次见到她时,只看出是个大魔,相处一段时日后,发现她没有一个朋友,甚至是连搭档伙伴也没有,原身是蝴蝶,却更像一匹孤狼,心里的事从来
不会告诉任何人,对于所有人充满戒备,我怀疑她睡觉时,都会睁着眼睛。”
楮墨蹲下身,回忆起这位与他共事多年,却交情浅薄的将军。
“魔族大多特立独行,但如她这般,相处几年都无法靠近的,还是少数,即使有谁真心对她,也会被泼一盆冷水,她会把所有试图靠近她的人推开,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缺乏安全感。”
“你觉得她可怜想放过她,为什么不直接放人?”
龙门山里,楮墨虚晃一枪,姬月就看出不对,团战开始了,他在一边划水,追击罪犯时,他在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