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终于安静下来,两个丫鬟也算是得了救,被拖了下去。长凳上的血迹未干,血腥味又浓又重。
沈清云听他说孩子,只冷的浑身都在打颤“你你要的不是孩子。”
她看他的眼神里带着恐惧“你要的是一个控制我让我听听话的工具。”
这样的孩子生下来会过的幸福吗养孩子不是养猫,养狗,不被父母期待的孩子,从生下来那一刻就注定是苦的。
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何苦要让她的孩子也这样
姜玉堂脸色大变,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就因为这个”他目眦欲裂,眼中烧着熊熊怒火“你就因为这个把孩子给打掉”
“你有没有问过我”他脑中一阵晕厥,咬着牙死死的喘着气,一股气在他胸口翻滚着“要是我不是呢要是我真心喜爱这个孩子”
他是不喜欢小孩,但他对他们两个的孩子却是很期待。只如今,他所有的期待都成了泡沫,他甚至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沈清云连问都不问他一句,就擅自打了他们的孩子。
“你你以为我我没问过你”喉咙里那股痒再也忍不住,沈清云偏过头,拼命的咳嗽着“你当初是如何回的”
姜玉堂身子一顿,紧接着想到什么面色一点点全白了。
他想起之前她是问过他。
她问他,若是有了孩子后,能不能放她走。
而自己当初是怎么回的
他说,她是他的,而孩子也是他的,他永远都不会放手。
“你就这么想走”他猛然抬起头,盯着她,眼神狠厉“有了孩子,你还想离开”
“是啊”沈清云一边咳,喉咙里的血丝不住的往外溢出来,她却还在笑着,眼神讽刺“我如今都走不掉有了孩子我还能离开”
姜玉堂面色一点点苍白下来。
额头上冷汗直往下,浑身僵硬的似是站不稳。伸手几次去扶手边的围栏,却都抓不稳。
到最后,他一捏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围栏上“你妄想”
他手掌心被砸的血肉模糊,就这么抬手指着沈清云“你想走,想逃开,想让我放了你”
他冷笑,眼神阴鸷,目光如蛇一样冰冷,牢牢地盯着她“我告诉你,你莫要再痴心妄想,是生是死,你都别想逃脱我的手心。”
“疯子疯子”沈清云死死咬着唇瓣,嘴里止不住的骂他。她气的浑身颤抖,唇角渐渐溢出血来。
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姑娘这是气急攻心。”
大夫叹着气从里屋中出来,对着门口的人,也忍不住的劝慰道“小产伤身,又喉疾未愈,日后还是要小心养着才是。”
姜玉堂目光往里看了一眼,面上的神情瞧不出喜怒,只点了点头。
他面上不复刚刚那咄咄逼人的模样,低垂着头,声音沙哑“她现如今如何”
这话一问,大夫自然多嘴了几句“女子流产,本就是鬼门关里走上一遭。姑娘前几日刚醒,如今正是体虚的时候,若是如今不照看好了,日后恐怕要留下隐疾。”
他看了眼姜玉堂的模样,顿了顿又接着开口“身子不适,小心将养着,日后也能慢慢恢复。只如今,莫要让她多说话,更不要惹她动怒。”
“若再这样被气晕过去几次,唯恐日后失声。”
姜玉堂眉心狠狠拧了拧,随即才放下来“知道了。”他挥了挥手,让身侧的侍卫送大夫出去。
他站在门口,往里面瞧着,听见屋子里传来声响,像是沈清云要醒了。
抬脚准备进去,想了想又收了回来。姜玉堂站在门口,低着头不知再想什么。
侍卫送走大夫回来,瞧见他还站原地“世子爷的手受了伤,还是让属下给您包扎一下。”
姜玉堂掌心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他垂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沈清云醒了,屋子里的奴才都松了口气。她是要是出了什么事,只怕是一屋子的人都有好果子吃。
沈清云醒后坐在软塌上,赵禄站在一边手里捧着药碗,劝她“姑娘,该喝药了。”
赵禄扭头往沈清云身上看了一眼,瞧见她消瘦的模样,心下满是不忍“胳膊拧不过大腿,世子爷如今还在气头上,顺着一些日子也好过点。”
沈清云眼神空洞,她瘦的厉害,脸色白的像纸。赵禄如何劝她都不回,只整个人都在细细的打着颤。
“哎”赵禄想到两人,只觉得脑袋疼。手里的药送上去,沈清云也不喝,他站在一边只能干着急。
“世子爷心里还是有姑娘的,只是气姑娘把孩子流了,又伤了身子”
话还未说完,门口又传来一道声响。姜玉堂受伤的掌心重新包扎好,跨着步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