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白绝望的一咬牙,握紧拳头,该死的猫
果然,吃东西的声音突然停止了,接着就听慌乱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应该是鬼差意识到采枫不见了,着急的四处寻找。
突然,咣的一声,像是重叉匝地的声响,随即平地起风,门窗哗啦啦全部打开,窗棂门板作响。
不知是风声还是鬼差的呼喊,像哨音一般的,音调极低,却能直接刺进人的耳膜里。
谢中玉熬不住了,双手捂耳。
宋映白也忙堵住耳朵,但声音还是往脑子里钻,他恨不得多长几只手,全扣在耳朵上。
这时候,忽然间感到自己手外又多了一层温暖,原来是黎臻的手包在他手外面,帮他捂耳朵。
黎臻虽然也觉得难受,但好歹还能挺得住。
但这时候,另一件叫人恐惧的事情生了,黎臻就见宋映白的身体正在变得重影,不是他眼睛的问题,而是宋映白的魂魄正在离开他的身体。
谢中玉也现了,也顾不得保护自己的耳膜了,两指并拢在宋映白眉心画符文。
魂魄离体暂时被遏止住了。
还没等大家松一口气,这时候哨音般的嘶吼再次响起,这一次连谢中玉自己都挺不住了,眼见魂魄就跟烟一般的往出飘。
不用说,是鬼差在索魂。既然采枫不出来,他就要把附近的魂魄都唤出来。
而装采枫魂魄的袋子,也在往外飘白色的烟雾,谢中玉知道其实那不是什么白烟,而是三魂七魄。
谢中玉知道撑不住了,再闹下去,连他们都得被锁魂,将袋子的口一松,放了采枫的魂魄出去。
哨音嘶吼暂时停了下来,宋映白现自己魂魄又都回来了,既有失去采枫的绝望,又有绝地重生的庆幸。
就在大家以为鬼差锁回采枫魂魄要离开的时候,却现短小的影子,忽然膨胀了数倍,并出了磨牙的恐怖声响。
看来鬼差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而是要把偷采枫魂魄,给他设局的家伙找出来。
宋映白朝黎臻跟谢中玉使眼色,伸出三根手指,分别指了下棚顶,窗户和门,意思是大家分三路逃跑。
谢中玉摇头,做了个断头的手势,分别跑,只会让鬼差各个击破,更死定了。
而这时磨牙声越逼越近,大概也现他们藏在这个角落里了。
这时候谢中玉站出来,“我承认算计你不对,但你现在也没损失什么,这件事就算了吧。毕竟采枫不该死啊。”
宋映白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他是不该死,所以他下辈子会投好胎,但你们居然敢胆大妄为从我手中抢魂,绝不能轻饶”
黎臻站起来道“你这一趟也不亏罢,好菜好酒都吃了,将好处默默揣着,赶紧走不好吗。你看看桌子上的牌位都是谁”
刚才没现桌子上有牌位,这么一说,的确有三个牌位,一一掀开。
分别是,本地城隍、黑白无常和阎罗王的牌位。
“这桌子酒菜本来就不是供奉给你的,而是给你的上司们的,如今你吃了,可谓十分不妥。”黎臻高声道“我们这里有个道士,小心他写祷文给城隍或者其他的阴司官吏,告你的状”
宋映白恨不得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你居然能想出让鬼差被动贪污“高官供奉”这招。
“这三个牌位就摆在桌子上,酒菜摆明了不是给你的,而是给他们几个的,你分明是不把牌位上的几位看在眼里。”黎臻冷声道。
可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写明了是供奉给皇帝的东西,却被一个路过的小官吃了,小官会是什么下场。
宋映白隔着屏风就见膨胀起来的鬼影,慢慢缩小,直到跟刚进门的时候差不多。
黎臻继续道“你肯就此罢休,我们也不会穷追不舍,今夜的事情就当没生过。如果纠缠不休,我们也奉陪到底。”
就见一长一短两个影子,慢慢从门口消失,直到全不见了。
宋映白从屏风后探出头,长出一口气,同时擦了把额头的虚汗,“看来人死,真的不能再复生。”
谢中玉不服气,“都怪那只猫,否则就成了。”
“成什么成,鬼差起火来,你连一刻钟都顶不住。”黎臻对宋映白道“以后可别听他的主意了,他之前能连自己的肉身都折腾没了,今天更是带你涉险,太靠不住了。”
宋映白不得不承认,同意谢中玉的办法,是因为自己有让采枫复活的私心,也不能怪谢中玉。
但是,的确还是黎臻更靠得住一点,今天要没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我又欠你一个人情。”宋映白苦笑道“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黎臻含笑,“好朋友分那么清干什么。”
说着眉梢一挑,余光朝谢中玉得意的一瞥。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