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明明没什么杀伤力,可莫名就让人有一股压迫感,厉嫣然不敢和她对视,移开视线硬着头皮说:“你看什么?”
沈筱椽语气平静:“你印堂发红,今天可能有血光之灾,最好别出门。”
拍!
厉嫣然拍案而起,对着沈筱椽咬牙切齿道:“你敢诅咒我?”
沈筱椽认真答:“没有,是真的。你……”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厉瑾宴头疼的捏捏鼻梁,出声打断。
厉嫣然偶尔敢在老太太面前放肆,但在厉瑾宴面前,是万万不敢的,闻声如同被掐住脖子般,哑然失火。
沈筱椽看眼老太太,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放下碗筷,起身匆匆跟上。
厉瑾宴大抵只是为了避免唠叨,等沈筱椽走到身边,就径自阔步往外,半点没有照应身边人的意思。
沈筱椽被迫一路小跑跟在其后。
汽车很快驶出别墅,沈筱椽也骤然从紧绷吵闹的气氛落进沉闷当中,她悄悄抬眼,看着厉瑾宴闻言靠在车座上休憩,暗暗撇嘴。
明明没有恢复好,非得逞强。
念头刚落,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倏而睁眼看来,那凌厉的目光,看的沈筱椽心里一突,慌忙躲闪。
她心头狂跳,正待安抚,又听厉瑾宴警告的声音传来:“我不管你来厉家有什么目的,最好都收起来。否则,后果自负!”
最后四个字,如同钉子,狠狠凿进沈筱椽脑海,她蜷缩了一下指尖,心里有些难受。
和厉瑾宴的婚约,她是从小知道的,也听师祖说过他不少事情,知道他雷厉风行,处事果断,也知道他种种出众的过往。
关于厉瑾宴的种子,就那么在不经意间种下,随着时间生根发芽,逐渐有了模糊的轮廓,直到现在,终于彻底清晰。
她的向往和期待也攀升至顶峰,可惜还没等倾述,便被兜头浇了盆冷水。
任谁也无法接受。
沈筱椽不想跟他吵架,闷声应道:“嗯,知道。”
听到回答松了口气,男人瞬间心头又浮起异样,她刚刚说话,好像带着鼻音,这是……哭了?
他皱眉,回头打量,可是沈筱椽低着头,发丝垂落,只能隐约看见鼻尖,窗外日光照落,正好点在那处,也将那点微红映衬得无比清楚。
厉瑾宴面无表情的想着,没有去管只是心里莫名有些烦乱。
车里重归寂静,沈筱椽情绪低沉片刻,默默将其收拾好,才刚见面呢,厉瑾宴排斥她也情有可原。
等以后他们多接触,没准有改观呢。
沈筱椽想着,还多出两分振奋。
汽车很快停在一栋高楼外,厉瑾宴率先下车,沈筱椽紧随其后,仓促间,还抽空望了眼高楼,心里惊叹:原来城里的楼都这么高啊。
这些年,她跟着师祖到处游走在乡野间,边为穷人看病边修炼,几乎没有看到过城里繁华。
一路往里走,光可鉴人的地面,宽敞的大厅以及来来往往的男女,都让沈筱椽目不暇接,甚至还差点跟丢厉瑾宴。
“少东张西望。”厉瑾宴一把将她拽进电梯,“丢了我没空管你。”
沈筱椽回神,“哦,好的。”
她连连点头,背地里偷偷摩挲着手腕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厉瑾宴的温度,她弯了眉眼,笑的像只目的得逞的小猫。
厉瑾宴垂眸,不经意间看到她的模样,心头微动。
笑的真蠢。
这个插曲很快揭过,一整个上午,厉瑾宴都在处理公务,办公室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各种专业名词听的沈筱椽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