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林接
过玉印时,轻轻勾了下江术的小指。
江术一愣,抬眼看她。
谢凤林弯起凤眼瞧他,低声道:“晚上替我涂药膏。”
江术:“啊……好。”
谢凤林见他呆呆的,又在他手背上摸了一把,才收回手,转身大步流星出了屋子。
江术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摩挲着自己的手背,垂眸笑起来。
他在屋里转了两圈,一颗心半是忐忑半是期待地跳动飞快。
谢凤林“调戏”完自家夫君,本也有几分羞赧,但这点羞赧被风一吹就散了。
她的夫君,她想怎么做都不过分!要怪就怪江术这人太磨叽了,等他主动,还不等到猴年马月。
太后这年的寿辰过的实在凄凉,不能歌舞助兴就算了,连献寿礼的官员都没有几个。
外有苗军,内有反贼,陛下又病了,朝臣们都在观望,准备好寿礼,这当口也不敢往宫里送。
万一刚送完,魏王登基了,追究起来,自己被打成太后一党就麻烦了。
大家都不送,法不责众,祝太后也没理由跟大家计较。而且,祝太后这会儿也没心思争这个理儿。
她一想到自己的寿辰,戚珩洲作为儿子,却只能躺在床上,不免心中酸楚,又哭了一场。
谢凤林到紫宸殿时,祝太后刚止住眼泪,眼眶通红,面色憔悴。
谢凤林笑着说了几句拜寿的词儿,又劝道:“姨母,您可不能再哭了,自家人瞧见倒没什么,若让大臣们看见
,他们只会以为您软弱可欺。”
祝太后叹息一声,“已经有人等不及,要欺负哀家了。”
谢凤林皱眉问:“是谁?”
“你应该能想到的。”祝太后看向谢凤林。
谢凤林朝内阁的方向看了一眼。
“对,就是他。”祝太后将自己的怀疑与谢凤林说了,“他想趁乱杀了哀家,好顺理成章的把持朝政。”
谢凤林露出几分惊讶,沉吟片刻又道:“可皇后小产,他的计划落空了。”
祝太后冷笑,“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那姨母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谢凤林问。
“证据确凿,谋害哀家,仅凭这一条,他就活不了。”祝太后道:“至于皇后,反正也没孩子了,留着无用,一并杀了。”
谋害太后,诛九族都不为过。
谢凤林沉默,这也是程宗怀罪有应得。
“只是程宗怀党羽众多,若将这些官员全部换了,朝中一下得空缺出不少位置。”祝太后道:“眼下本就不太平,是不是不宜这么做?”
谢凤林点头,“不过程党中许多人只是趋炎附势,并没有不轨之心,也不知程阁老的计划。”
“你的意思,暂且饶过他们?”祝太后问。
“是,现在要紧的是拿到程阁老谋反的物证。”谢凤林道:“揪出他安插在宫里的所有耳目。别的事情,都可以慢慢来。”
二人又商议了几句,天色逐渐暗下来,两位公主和魏王夫妇来给祝太后贺寿。
这几人还是带了寿
礼来的,祝太后之前就已看过礼单,此时便与四人客气一番。
祝太后看这几人,就像看将死之人一样,压根没放在心上,也懒得猜测这几人话里话外的意思。
快到用膳的时辰,程芙才姗姗来迟。
她朝祝太后恭敬地行了一礼,“太后恕罪,儿臣身体不适,下午又昏睡过去了,这才来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