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很能理解,最爱他的父亲突然离世,而且还是在他生日这一天,还是为他取生日礼物的路上。
这该是多么大的打击。
毕竟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后来我才慢慢发现,这孩子好像一直深陷在对父亲离世的愧疚中,他对他爸的死一直耿耿于怀,认为如果不是他那么执拗非想拿那件球衣作为礼物,他爸爸也许就不会那么早死的,就可以再多活几个月。”
“阿姨…那顾勇他见到他父亲最后一面了吗?”想了想,陆瑶忽然觉得好像被遗落了什么。
“没有,顾勇赶到医院的时候,他爸爸没有挺过去,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顾妈摇摇头,那种无力感支离破碎,让她此刻的表情充满窒息,仿佛又回到了两个月前她亲眼目睹孩他爸离开时的最后一幕。
“没有”陆瑶能明显感知到,她离那道心魔的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阿姨…一会儿顾爸可能会有一些想说的话我会帮着他转达,希望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不要害怕。”
思忖片刻后,陆瑶看着顾妈明显已经红肿的眼睛,语气平淡地提醒道。
“孩子…我怎么会害怕,我巴不得他能在我耳边与我们母子俩再多说几句话,他走的时候那么匆忙,连一句话也没有来得及交代。”
“好…”
为顾妈打过了预防针后,陆瑶起身从那间卧室里退了出来。
这时,慕景越已经从顾勇的房间里走出来找她:“神婆,已经按照你说的将那顾勇全身都擦了三遍,现在是不是就轮到你了?”
“等等,我有些话还要问你,你必须老实跟着说不可有所隐瞒,这可关系到顾勇的心魔能不能成功被解开,他到底能不能回归到正常生活。”
陆瑶盯着慕景越看了半天,表情认真又凝重,慕景越不由得看得头皮一阵发麻。
可一听这事关系到顾勇的安危,他立即点头没有半分迟疑:“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陆瑶点头,将人一下子拉到了沙发上坐下。
“我问你,一个星期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远说你因为顾勇的事与人打架被学校记了大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字也不许隐瞒现在全都说给我。”
慕景越忽然有些害怕:“神婆你能不能帮我保密不要跟家里人说,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陆瑶忽然撇撇嘴,“慕景越你可真行,到现在了你还想着这个,好如果发现的确不是你的问题,我一定不会跟伯父伯母说的。”
接着,慕景越的目光忽然飘向顾勇所在的那间卧室:“自打顾叔叔走了后,顾勇这小子就退出了学校里的篮球校队,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所以,他退出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任何埋怨,相反觉得他舍弃了他最喜欢的篮球,还很同情他。”
陆瑶:“离开校队难道与后面一个星期前的事有关?”
“没错,一个星期前南河中学校队的球员,在放学路上堵他找他麻烦,我只知道他们发生了口角后来还大打出手,顾勇被打得挂了彩,而那边球队的队长好像更惨,听说还拄拐了。”
说到这时,慕景越忽然一脸得意:“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恐怕惹错了人,顾勇可是从小跟着舅舅练过跆拳道的,他们也敢招惹,看他戴了副眼镜便真以为他是个软柿子了。”
“后来这事就闹到了学校?”陆瑶理所当然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