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这位客人吧。”陶年没正眼瞧杨则惟。
杨则惟失笑,看了服务员一眼,后者沉默地退下。
“这餐厅是我一位朋友开的,当时入了点钱当股份。”
陶年起身不想听:“多谢款待。”
杨则惟再一次预想到陶年的动作,起身拉住了他的手。
“对不起,我当时有病。”
看似莫名其妙的一句道歉,却迟到了八年。
还真以为谁没病一样。
这是陶年听过最好笑的道歉。
他冷哼:“不用对不起,我当时也有病。”
反正都不正常,谁还在乎对错。
陶年用力抽离手腕,但没能挣脱。
他皱了皱眉,不悦地看向杨则惟。
二十九岁的陶年和十九岁的陶年似乎没有变化,不,变得更好看了。
十九岁是一朵含苞待放带着刺的野玫瑰,骨子里带着骄矜,猝不及防刺得一手血。
那二十九岁就是已经绽放却隐藏在一众娇艳欲滴玫瑰中的月季,低调而成熟,却依旧无与伦比地吸引着他。
杨泽惟知道自己很俗,俗不可耐。
杨则惟从握住手腕变成牵着他的手,难得温和:“相亲饭还没吃完赶着去哪里?”
陶年朝他一笑,这一次不是冷笑,而是真情实感地笑起来,如沐春风把杨则惟给看愣了。
“赶着去接儿子放学。”
不只给杨则惟看愣,也给他听愣了。
陶年趁他一个不注意挣脱了手,头也没回径直朝楼梯走去。
杨则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把陶年放走,忍了这么久才见到的一面,恨不得直接把人锁起来。
他追了上去:“你结婚了?”
陶年对答如流:“儿子刚过两岁生日。”
上一秒杨则惟的心被狠狠地刺痛,思绪被愤怒侵占,被锁在铁门后那只野兽即将挣脱铁链,状态不对差点没能控制住。
陶年的一举一动依旧是那扇门的钥匙。
分开这些年,杨则惟对前任的信息了如指掌。
“结婚了还出来相体?”
陶年目不斜视,脚步加快了不少:“帮儿子找个奶粉at机。”
陶年的谈判技巧,睁眼说瞎话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淋尽致。
陶年快步朝大众走去,杨则惟不依不饶地跟在他身后。
迈巴赫旁边站着个人,看到杨则惟出来为他开车门。
陶年扫了他们一眼,自顾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第一时间锁门。
杨则惟站在车前无奈地看着他,眼神多了一丝陶年看不懂的复杂。
插车钥匙,打火,踩刹车,拉手刹,入档,开车灯。
陶年松开脚刹,朝杨则惟开去。
灯光刺眼,杨则惟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黑色车头离他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