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则惟预料不到自己会受伤,陶年看到满身是血的杨则惟,想到了他的妈妈,他的病情已经在那时候加重了,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杨则惟已经成为陶年牵动他心理的唯一一条红线。
经历过一次看着重要的人消失在眼前,陶年不想再经历过第二次。
他向杨则惟提出了分手,亲自剪断那条红线,只是红线连着心,这一剪,伤口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愈合。
杨则惟同样也看出清楚陶年眼眸里的变化,他知道陶年回想起往事。
“所以不要以身试险好不好,你可以试着相信我,我不是八年前的杨则惟。”
陶年被人紧紧按在怀里,下巴抵在肩膀上,胸膛相贴,有心的心跳,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同时也带动着陶年那颗永远平静的心。
窗外景色飞逝,华灯初下,迎面过来的车灯打过来,一片亮争先抢后在车厢里抢位置。
好些光落在陶年的背上,后颈,直至杨则惟的侧脸上,光照阴暗下,让闭起眼睛的杨则惟看起来格外虔诚。
杨则惟同黄龙“合谋”,陶年和方文“交好”,而杨则惟可以和陶年“反目成仇”。
在杨则惟的计划中,他将陶年放在了自己的背后,用庞大的身躯遮挡任何危险,让陶年置身事外,好好地去做他的项目。
陶年将自己放在与杨则惟并排的位置,共同分担危险,共同解决问题,他不想再见到杨则惟受伤。
“我相信你。”陶年上手抚摸杨则惟闭上的双眼,轻声道,“一直都相信你。”
杨则惟像是得到了重大承诺,比签订任何合同更加重要。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艘船在海上飘荡了八年,终于又重新抵达那个让他梦牵魂绕的港口,这一次他将永远停在港口,终止启航。
其实,对杨则惟来说,他只看得到这一个港口。
杨则惟用额头抵着陶年,声音很轻很轻,比羽毛轻,比尘埃虚无,似乎碰不着摸不着:“你要不要听我的话。”
陶年顿了下,犹豫着说:“那你不听我的话?”
他们两人性格都是强势的,在校园恋爱时期因为没有外界因素,也没有共同工作过,在感情上的强势初具模型,两人互相听对方的话。
如今时隔多年,成长后,性格倒是没怎么变,谁都想到主导者。
陶年意识到自己这个姿势不适合和人谈判,反而有点像调情。
杨则惟倒挺喜欢这个姿势,用指腹颇具意味地按住陶年的唇珠。
“我们都想让对方听自己的话,是不是该提供计划的成功比,危险性占比,还有暴露计划后的全身而退的方案。”
真的如同在谈判桌上,向对方出示更为严谨的方案数据,还有多个备案,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
陶年垂眸想得很认真:“我会提供详细的计划方案,明早向你汇报,同样我希望你可以向我出示你的方案。”
陶先生效率很高,今晚通宵不睡觉都要把计划书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