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问:“谁啊?”
刚问完,饭店的门口的风铃响了,一个穿着无袖衫超短裤,踩着过膝靴的女生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发色十分个性,由于穿得太过张扬,在这个有些落后的小城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超短裤过膝靴,什么搭配?”褚诚看着那个女生道,“你说你是冷是热?”
那个女生听后直接把包扔到了褚诚身上,十分嫌弃道,“美女的事你少管!”
被骂了的褚诚一缩脖子,把包放到一边眯着去了。
“哎呀,年哥,鹤儿,好久不见!”那个女生看见两人,径直朝两人走去走去,毫不见外地給两人一人一个拥抱。
然后二话不说的捧起李恩年的脸左左右右仔细观看,“年哥你怎么越长越帅啊?”
宋鹤一还没认出来是谁,但是李恩年看着那双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睛,一种被拿捏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好像下一步这人就要拿眼线笔戳他了。
李恩年抽了抽嘴角,道:“朱……萌萌?”
“竟然还认得我?”朱萌萌惊讶地高兴道,“值了。”
对于十五六岁的人来说,标新立异叫叛逆。
对于二十五六岁的人来说,还能像朱萌萌这么标新立异的真的就可以说是特立独行了。
褚诚原本留了里面的位置给朱萌萌,但朱萌萌不想坐里面,抬手拍了褚诚两下:“往里坐坐。”
褚诚只好端着盘子无奈地往里挪了挪屁股。
朱萌萌这几年可算是把叛逆贯彻透了。
大学按照自己的爱好学了造型设计,学了两年后觉得大学的东西没用,自作主张背着家里休了一年学。找师傅学手艺,在各个大影楼和剧组摸爬滚打,学好了之后才回来把大学念完的。
也因此她毕业的时候比大多数人手艺都好,再加上有经验,直接就签出去了。
现在正跟着组里四处乱跑,最近恰巧休假回来看看。
“对了,听褚诚说你俩留南方了。”朱萌萌道,“正好过一阵我也跑南方,有机会你俩要做东请我。”
宋鹤一端起茶杯轻轻笑了一下,道:“你熊你年哥,他禁不住,肯定你说什么他听什么。”
“行。”李恩年笑道,“来多少请多少。”说着又看褚诚,“你是不是快毕业了,一起来玩玩?”
褚诚无奈地摆摆手,“我就不去了,注会还差一科,论文也没定,工作还没着落。”
宋鹤一听后心里算了一下道:“按你现在水平工资应该不低吧?”
“还不是家里那老头子。”褚诚一提这个更吃不进去,一边吃毛豆一边道,“我离家,嫌我不孝顺。回家,嫌我啃老。”
“找我的那几个企业都说不是正经工作,非让我他妈去考公务员。拉表一看,我这专业这年纪只能报三不限,跟他说也听不懂,还他妈催我回家考。”
当年那个没心没肺的小胖子说到这儿也不得不沉重地叹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能考到头啊。”
高中的时候他们不懂,以为高考完就到头了。
可他们高考完发现,大学生会说大学毕业就好了,临毕业会说考上研考上公就好了,考上之后会说找到工作就好了,找到工作会说评上职称就好了。
人生就是这样,从一个痛苦跳到另一个痛苦中,从一个围城跳到另一个围城中,无穷无尽。
小时候看电影,不懂玛蒂尔达问里昂“人生总是这么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时,里昂为什么答“一直如此”。
现在全懂了。
“不过还行,我不算最忙的。”他再忙顶多也就是考考试,和宋鹤一他们这种跑来跑去维持人际关系的疲惫还不太一样。
“你俩回来的太突然了。”朱萌萌道,“要是早说两天,我就把柠姐也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