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涟漪没问出这话,如果涟漪问话的口吻没有充满了关切,沈珠圆是不打算告诉涟漪一切的,因为她和羽淮安八字还没一撇呢。
合上的嘴又张开,结结巴巴说出:“涟漪,在车上我……我差点和羽淮安接吻了,是……羽淮安差点吻了我,我……我发誓,我感觉到了他……他想吻我,还有,涟漪,这绝对不是我在自作多情。”
手缓缓地贴在了心上位置,让声线从舌尖一缕一缕流出:“这里,这里告诉我,这一次,我没有自作多情,羽淮安真想吻我,他也差点吻了我。”
两人出了洗手间,遇到从厨房出来的妈妈。
妈妈停下脚步,眼睛盯着涟漪猛瞧。
看吧,也就几天没见面,吴绣林女士对涟漪就思念成灾,沈珠圆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又在妈妈充满烦忧的“涟漪,你是不是生病了?”中看向涟漪的脸。
妈妈说得没错,涟漪现在的脸色给人一种正在生病中的观感,脸色雪白,一双眼暗淡无光,那垂落于两侧的手更是让人感觉连抬都抬不起的样子。
急急问涟漪是不是不适应新学校,是不是在学校遭受了排挤,是不是学校食堂饭菜不合胃口?
“不是,都不是,新学校很好。”涟漪摆着手说。
“还说不是,还说学校很好,学校很好你怎么会是这种鬼样子。”沈珠圆顿着脚说。
可不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涟漪在万圣节期间扮吸血鬼压根就不需要化妆。
涟漪笑了起来,解释说她这是因为一个下午都被困在地下室的原因,涟漪说如果在地下室再呆一个小时,没准她会因缺氧被送到医院。
是的是的,她怎么就忘了,涟漪是因为被困在了地下室才吃到的。
听了涟漪的解释,吴绣林女士这才放下心来,叮嘱涟漪好好休息就开始张罗沈珠圆的生日晚餐了。
吹灭蜡烛的那一刻,沈珠圆正式迎来自己二十岁生日。
沈珠圆想,如果以后让她回想起她二十岁生日的这天,她会从妈妈送的那件小礼裙说起,她穿着那件小礼裙和羽淮安去看了电影。
那是一部印度电影,电影名字叫做《三傻大闹宝莱坞》,虽然电影名字很土但那却是她看过最好的电影。
沈珠圆二十岁生日这天又怎么会少得了涟漪呢?
涟漪送给了副她一针一针刺上的十字绣画,画里是著名的《戴着珍珠耳环的女孩》模版。
涟漪说二十岁的圆圆就像戴在女孩耳朵上的珍珠,璀璨夺目。
次日,涟漪顶着双熊猫眼出现在早餐餐桌上。
妈妈问涟漪昨晚是不是睡不好?沈珠圆是不敢抬起头的,她心里清楚涟漪的熊猫眼正是拜自己所赐。
昨晚,她和涟漪说了很多她和羽淮安一起看电影的事情,虽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她就是一直说个不停,涟漪也没制止她,等回过神来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一点。
要知道,涟漪今天还得去学校。
“这事,你得问圆圆去。”涟漪是这样回答妈妈问题的。
“沈珠圆,你又干了什么?”吴绣林女士的声音带着疾风劲雨。
急急站起,丢下句“我吃饱了。”往自己房间方向跑,脚踩在楼梯上,木质楼梯又开始嘎吱嘎吱响。
这刻,沈珠圆还是快乐的,这刻的沈珠圆还坚信,不管多么难过多么伤心,都会好起来的,最后总是会好起来的。
第三天,沈珠圆去了补习街,开始了一周上五天课的作息,她还报了外语补习,周六下午三个钟头的英文课,羽淮安总归会离开曼谷前往别的城市,如果她要追随他需一定的英语基础这是最基本的。
几天后,涟漪也迎来二十岁生日。
妈妈按照涟漪的意思,做了些家常菜,请来邻居,二十几人围在大圆桌前给涟漪唱生日歌。
这二十几人中没有羽淮安。
宾客名单中是有羽淮安的,但涟漪划掉了羽淮安的名字,涟漪说现在她和羽淮安不是同一个学校了,从前她和羽淮安也不是很熟。
涟漪不喜欢和不是很熟的人打交道。
羽淮安没来,苏西姨妈来了。
期间妈妈问了苏西姨妈些羽淮安相关事情,妈妈说她有阵子没看到羽了,苏西姨妈说她现在也只有在周末才能见到羽,羽住校只有周末才能回家。
即使是这样,苏西姨妈也只有在早餐晚餐桌上见到羽,通常,羽吃完早餐就得出门,羽在求职网站注册了账号,白天什么都干,连帮人家遛宠物刷外墙都干,晚上还得去俱乐部兼职。
说到这苏西姨妈叹了口气,沈珠圆也拉下脸来。
遛小狗也就算了刷外墙得多累,而且,羽淮安还要应付学校功课,乔治物理专科学院可是素有魔鬼课程的称谓,且,学院讲师们以刁难学生闻名。
懊恼间沈珠圆听到苏西姨妈问,圆圆这阵子怎么不去她家串门了。
呃……
沈珠圆当然不敢告诉苏西姨妈,她这阵子还处于“差点和羽淮安吻上了”纠结当中。
万一她去苏西姨妈家碰到羽淮安呢?沈珠圆当然想见到羽淮安,她连做梦都在和羽淮安见面。
可。
沈珠圆就怕见到羽淮安时会说傻话,会结巴会犯蠢,甚至于,有可能她还会在脑子发热的情况下问羽淮安“你那天是不是想吻我?”
要知道,她在羽淮安面前总是身不由己。
沈珠圆的打算是,等整理好情绪,让自己变得稍微正常点才去见羽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