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琨玉连叫九方渡几声,回头一看那人正低头盯着手瞧,不知想些什么。
他走过去九方渡才抬头,看到对方眼底怒意散去,他才继续说。
“九方兄,酸与这几日长身体,那个兽阁都不够大了,每日在瑞兽阁扑腾出好多毛来,能不能让我带他去外面玩玩啊,这次保证不会看丢的……”
燕琨玉声音有些哑,刚被欺负过,眼里还盛着水光,滔滔不绝说着白日的趣事。
后来干脆拉着九方渡的手坐在短榻上。
九方渡任由他牵着自己的三根手指,讲白日趣事的时候表情丰富极了。
他却神色淡淡,不在意地听着,倒也没打断。
“不准。”
燕琨玉说得口干舌燥,最后九方渡只冷漠地吐出两个字来。
那人雀跃的表情立马黯淡了些许,九方渡竟荒唐地不想看到这般表情。
可紧接着那人又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
“我这几日练你给我那个永芳经,身体有些奇怪,总是觉得每次练上这心经,常常忘记时间,有种灵魂离开身体的感觉,浑身都酸酸胀胀的……”
燕琨玉话还没说完,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扁着嘴:“可难受了。”
“明日起,补药再加一碗。”
“啊?”燕琨玉面如菜色,握在九方渡手指上的手也不着痕迹地收回来了。
他眉头拧在一起,想起那汤药的味道就犯恶心:“可喝完那补药,我什么都吃不下了。”
“汤药和心经相辅相成,不喝药,只能受罪。”九方渡冷着脸睨燕琨玉,不容置喙。
燕琨玉这才明白,九方渡为何那般生气。
“前几日是谁信誓旦旦要为本尊除尽魔骨,看来是后悔了。”九方渡横了他一眼。
这几日和九方渡日日待在一处,没人来找他的麻烦。
九方渡虽是对他冷淡又不耐烦,但也没伤害过他,两人的相处方式又一次回到了半个月前在飞云峰那般。
这段时间,燕琨玉跟他说了不少心里话,虽然大多时候都是他一个人说,但好过没人听。
“我没后悔,说是帮你就一定帮,这心经我一定会练成的。”燕琨玉耳根子软,没什么主见。
坐在床边的九方渡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样,蓦地觉得烦躁:“聒噪。”
燕琨玉及时住嘴,没再敢说话,怯怯挪开位置,一个人缩在一边去看心经了。
一时间,卧房中只能听到燕琨玉翻书的声音,身体关节处格外酸痛,看来今日是无法修炼了。
骨子里像是有蚂蚁在啃噬,他合上书册,坐起来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和大腿。
眼前忽地伸过手来,指节分明,骨节处凸出一块,手背上的血管纵横,隐约可见。
燕琨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九方渡攥住了手臂。
对方的手不像是自己的手,细长,捏了一会便没力。
九方渡的手掌很热又有力,撩开那衣衫,隔着薄薄一层里衣捏着他的关节处,力道恰到好处。
“你修为不够,不用这么急躁。”九方渡给燕琨玉两条手臂都按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