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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影子般的黑衣人(第1页)

春妮被老邱支去继续画画和睡下午觉,之后三人又聊了好一阵子,茶也换了一泡。聊天时,李森林顺便采访了老邱和曾福,问他们作为普通民众,日常生活中有过什么环保行为、想没想过做得更多等等。这也是他文稿需要的内容。

下午五点刚过,李森林和老邱、曾福、春妮告别,离开了平安村。在公交车上,他拨通了女友的电话。两人约在小彤家对面的老树咖啡见面。

李森林倒了一辆公交车,六点半准时到了咖啡馆。在二楼,李森林看到白小彤已坐在最靠里的一张双人位沙发椅上,正挺直身子冲他摇手。李森林大步走过去,他没有选择和女友面对面坐,而是坐到了白小彤身边。

白小彤往沙发里稍微挪了挪,两人肩挨肩。“你看起来精神很好,不像是晚上忙活,白天还要写稿的人。”白小彤左手托着脸颊,身子半转向李森林笑着说。

“是有些累,但见到你我就精神百倍了。”李森林右手托着脸颊,身子也半转向白小彤。

“油嘴滑舌。事情顺利吗?稿子写的怎样了?”白小彤问。

“顺利,稿子写完了。但今天下午我见了老邱和曾福,我们聊了聊,嗯,我想给稿子里再加些内容。”李森林说。

李森林和白小彤要了简餐,两人边吃边聊,直到晚上十点,才从咖啡馆出来。他们也是咖啡馆最后一批客人。

在白小彤家楼下楼道拐角

,就像所有热恋的人一样,李森林吻了女友。他有些不舍的把小彤送进电梯,才慢慢走出了院子。不远处就是15路公交车,现在十点二十,还有十分钟才是15路公交收车的时间,李森林能赶上末班车。三月底还是昼夜温差大的时候,李森林只穿了件薄外套,微微有些冷。他站在站点看向公交车应该来的方向,对面的老树咖啡已打烊,周围的小商店也大都关了门,四周空无一人。老旧的路灯不能完全照亮道路,明一块儿,暗一块儿,让夜色多了一分寒冷。

一阵风吹来,李森林缩缩脖子,打了个冷战,他把外套的拉链拉到脖颈处,双手塞进裤兜。时间不算晚啊,怎么这小街上也没个人呢?李森林心里正嘀咕,不远处,两个人影并行着向他这边走来。他们从哪里出现的李森林并没有看清楚,两人好像是突然从黑暗的夜里走出来,然后向自己慢慢靠近。在公交站牌跟前,两人停下脚步,双双站在李森林左侧。李森林偷眼看他们时,发现其中一人也正在看着自己。李森林有些尴尬地冲他笑笑,但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立即收回了目光。那两人都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黑色礼帽,看起来装饰有些复古。

好吧,陌生人眼对眼为什么非要互相笑一下呢?李森林心想。

三人站在公交站牌下,灯光暗淡,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或者多做一

个动作,安静的仿佛能听到风声。有些漫长的三分钟后,15路公交车终于向站点驶来。李森林谦让的想让那两人先上车,但公交车前门开着,两人就是不动弹。

“你们到底上不上车?这是最后一趟!”公交司机喊了一句。

“上,上车!”李森林应话的同时抬脚快步上车落座,他不想再等那两个“木头人”了。但李森林前脚刚上车,两个“黑风衣”后脚就坐到了最后排的位置。公交车上灯光倒是够亮,但两人头略低垂,看不清模样,李森林也不好意思仔细看,那样不礼貌也很奇怪。这趟公交进站时是辆空车,现在加上司机,车上总共四人。

公交车摇摇晃晃,中间上来过两人,只坐了两站又下车了。二十分钟后,公交车抵达李森林家所在的街道——西河街站。

李森林快步下车,向自家老院子走去,15路公交西河街站离李森林家只有百余米的距离。风比刚才疾了些,还星星点点飘起了小雨,李森林回头看了眼身后,那两个“黑风衣”竟也在他之后下了车,他们在李森林身后走着,保持八、九米的距离。

这两人是在跟踪我吗?巧合吧。李森林心里想。他没有停留,径直走进院子,上了楼。到家换了鞋,喝掉茶几上他走之前晾好的白开水,李森林走到窗口前。他把打开的窗帘拉上,只留下一条缝,然后通过缝朝院子门口看去

。传达室外大灯的亮度是周围路灯的几倍,门口被照的白花花,视野清晰。那两个穿黑风衣的人正站在门口,一个在打电话,另一人半截身子掩在夜的阴影里,他脸部有一个亮点忽明忽暗,应该是在抽烟。

李森林有些不自在,也有些紧张。这两人看起来像是在跟踪自己,但自己有什么值得跟踪呢?难道是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吗?当然,也可能是自己多疑了。李森林想。他在窗口停留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象没有变化,那两个穿风衣的人还是之前的姿势。李森林有些累,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这么看那两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洗个澡,睡觉!李森林拉上了窗帘。

洗完澡已是晚上十一点半,李森林穿上那套母亲前阵子专门给他送来的蓝白色格子新睡衣,走向卧室。刚走到床边,李森林停下脚步,他想再去客厅窗边看看。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零星雨滴变成了中雨,而且有更大的趋势。刚才被传达室大灯照的白花花的大地,已然全湿,刚才那两人不见了踪影。是啊,即使真的在跟踪李森林,也不会傻到站在空地上淋雨啊。

李森林轻轻一笑,也许是这几天经历的事有些突然,自己有些神经质。他走向卧室的大床,躺下,盖上被子。李森林很疲惫,感觉身体有微微的麻热,那是劳累后身体该有的反应。他懒得翻身,耳边隐隐

能听到雨声越来越大,他的呼吸愈重,很快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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