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浩举起手示意钟鸣稍安勿躁,还令他们都先出去。
包厢里只剩下吴忧独自面对庄浩,她不禁觉得毛骨悚然,一种不详的预感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想要逃走,可是门已经被锁住了。
庄浩质问她:“我是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苏静洁肚子里的孩子会死的?”
吴忧哆嗦道:“猜的。我看她脸色不好。”
庄浩痴笑着望着她,“那你猜猜,我接下来想做什么?”
吴忧一听,她浑身上下因为害怕而忍不住的发抖,恐惧就像疯狂的子弹一样袭击了她,“你……你想干什么?”
庄浩面露疯狂:“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想做什么。”
吴忧哀求道:“我真的不认识苏静洁,你放我离开好不好?”
庄浩一点点逼近她:“老爷子背后一直都有高人指点,我跟苏静洁的婚事该不是就是你指点出来的吧?要不,你现在也指点指点我?”
吴忧惊惧地摇着头,“这怎么可能?真的不是我。”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知道苏静洁怀孕的人没有几个,那天我明明看见你跟苏静洁聊了很久,你们俩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商量好了,
要把我的耍得团团转?”
吴忧向他解释道:“我当时是在阻止苏静洁,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给她,我和她当面对质。”
庄浩有些不耐烦了,紧紧掐着她的下巴,嘴里叫骂着:“见过嘴硬的,没见过嘴像你这么硬的。”突然脸一阴,一把抓住吴忧的头发,将她拖到桌子边。
吴忧挣扎着,手够到了桌上的酒瓶,朝着庄浩的头上砸了过去,血就从他头发里渗出来,滑到了他的脸上。
庄浩瞬间恼羞成怒,用脚一踹,将她踹倒在地。
吴忧只觉得脑袋被磕得有点晕,紧接着便是肚子传来一阵疼痛。
庄浩看了眼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她,表情木然,“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她很快缓过来,定了定神,看清了庄浩这张狰狞扭曲的脸,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一边与其对峙,而另一只手正在摸索着地上那块锋利的玻璃残片,终于,她又一次抢占了先机,紧紧攥着那块玻璃,与他对抗。
庄浩好笑地望着她,就像猎人在看掉进陷阱中绝望挣扎的猎物。
吴忧屏住了呼吸,专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庄浩注意到吴忧手中的玻璃残片,露出癫狂的笑意,“怎么,我会怕这个?”
成鹤不喜欢用手机,因为他根本用不着,可是他开始考虑是否要为她破例,尤其是在得知她去赴钟鸣的赔罪宴。
他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吴忧那位丧心病狂的前男友会跟她聊些什么?
会不会流着廉价的眼泪乞求她的原谅呢?不过那眼泪应该是鳄鱼的眼泪才对。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成鹤盯着苍白的墙,冷声对小安说道:“问问她,去哪儿了?”
小安赶忙拔通吴忧的电话,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
“电话打不通。”
成鹤已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脸部的肌肉渐渐绷紧。
小安看着成鹤出神的样子,小声道:“哥,那咱们是回家,还是……”
成鹤淡声道:“你把画带回去……”
小安点了点头,“那你呢?”
成鹤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出了美术馆。兴许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目力找人的速度提高了不少,从钟鸣那辆可怜的白色高尔夫便找到他将她带到了一家夜总会。
有阵子没打过架了,他这把老骨头也该锻炼一下了,毕竟上了年纪,身手没有以前那么敏锐。
成鹤径直冲进了那家夜店,这里是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音乐、酒精、灯光营造出来驱赶黑夜与寂寞的梦幻世界。大厅里人潮人海,舞池里的男女随着音乐扭动着身体。他从这震天响的音乐中,还是可以清楚地听见吴忧与庄浩的对峙声,原来吴忧见证了庄浩的那场婚礼闹剧,他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她这么爱管闲事,果然留下了隐患。
成鹤穿过狂欢的人群,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那盒吴忧送给他的糖嚼上一颗,便朝着二楼的VIP包厢走去。很快
几名保安便将他拦住了,他出手干净利落,撂倒几名保安后,走过长长的走廊,直奔最里面那间包厢。
VIP包厢门口围着几个人,他从那群蝼蚁中一眼就看见了钟鸣那张丑陋的嘴脸。他缓缓地将袖子挽起,面色阴冷地望向钟鸣,质问道:“又是你?我家忧忧呢?”
两人目光针锋相对一会,钟鸣仗着人多势众,退到众人身后。这场实力悬殊的较量在所难免,局势一触即发。
成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些人一一撂倒后,毫发无伤地站在钟鸣的面前。他歪着脑袋露出一丝冷笑,阴鸷地望着大惊失色的钟鸣。
成鹤觉得无趣,收回视线望向包厢的门,在推开门之前,他的拳头砸在钟鸣的脸上,只听见鼻梁骨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应声倒地的声音。
成鹤这次并不打算心慈手软,对付其他人他倒是不含糊,只不过这个钟鸣让他有点为难,到底如何体面地教训一顿,才能让对方长点记性呢?成鹤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地上的钟鸣,那张脸鲜血直流,成鹤避开那张脸,目光定格在钟鸣那根黑色的领带上。
钟鸣的脸被血糊了,恐惧地望着成鹤,惊恐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成鹤嘴角露出讥讽的嘲笑,“你很快知道我是谁。”
钟鸣的双手很快被领带当成手铐绑住了,成鹤像拎小鸡一样准备将他从二楼扔下去,钟鸣惊恐地挣扎着:“
放开我,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