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七郎不安分地皱起了眉头,呓语着:“笨蛋快跑快跑”
哎,我长长叹了口气,连在梦里都喊我笨蛋呢。
我试图抽了抽手,却是无用功,七郎这家伙,连睡觉时力气都大得很。
七郎是趴着睡的,他的背上缠绕了许多绷带,隐约透着些红,这样都没事,七郎果然如五郎所说,命硬得很。
不知道仇木易那怎么样了,他的伤似乎也不比七郎好到那去,哎,算了吧,有小念(小士兵)照顾着呢。
正在神游间,手上的力道似乎紧了紧,七郎不安分地动了动,背上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这浑小子,就不能安分点啊!
“娃娃娃娃”
若有若无的声音,我应了声,却不见七郎再回答。
原来是呓语,轻轻一笑,我小心地为他拉上被子,避免碰到他的伤口。
帐帘被掀了起来,小念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你不是在木易大哥那照料着吗?”我压低了声音,小声询问。
“上官哥哥。”小念万分委屈地看着我,嘴里也不敢太大声:“木易哥哥醒了,可是说什么也不让我照料着,便把我谴了出去。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只能来找上官哥哥了。”
哎,我轻叹了口气,早料到他是那么不易接近的:“没事了,你去休息吧,我一会去看看。”
送走了小念,我回过头来,却看见七郎睁着眼睛,趴在床上看着我,他的瞳孔很漂亮,可这样冷不丁一看,还是把我吓了一跳。
我伸出自由的那只手拍了拍胸脯,责怪道:“吓死我了,醒了也不说声。”
七郎扯着嘴角坏笑着:“做贼心虚哎哟”
许是这么一动牵扯到伤口了,七郎才刚一坏笑便疼得没了笑意了。
我咬着牙偷偷笑着:“活该。”
“是活该啊。”七郎怨妇似的幽幽叹了口气:“怎么就一时脑袋犯晕要以性命保护你这小没良心的家伙呢。”
沉默还是沉默以性命保护,听闻及此,我竟一时语塞了。
半晌,七郎尴尬地轻咳了两声:“爹爹本就该保护娃娃,更何况临行前五哥还嘱咐了”
“谢谢你。”
七郎的表情有些错愕,听闻我道谢,有那么希奇吗?
“咳一时不习惯这么有礼的娃娃。”
我白了七郎一眼,他怎么随时都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啊!
“还是这样凶神恶煞比较让人习惯。”七郎呵呵笑着,拉着我的手垫在他的脑袋下方。
敢情救我一命就可以把我的手当枕头了?我的手还真是多功能啊,上回是抹布,这回升级为枕头了。
“唱歌。”七郎闭着眼睛,理所当然地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