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可怕……」只是短暂失去意识的少年一张开双眼,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一直这样吸住,都不用,不用换气,不用呼吸的吗……」
「你这笨蛋,连打kiss都不会,谁跟你说我没换气没呼吸的?」
明子乔不想让明瑞清醒,却弄巧成拙的憋晕自己,用心计较的结果,还是让人恢复了理智,脸上带著懊恼的明瑞将明子乔架离自己的身躯,然後放上沙发。
「你先坐一下,感觉正常了再去睡。」随便敷衍这麽几个字,明瑞又要往自己房间走。
「等、等一下!」明子乔哪肯前功尽弃,不愿善罢甘休的倾前拽住明瑞的手肘,明瑞不想再跟他哥哥缠缠个没完没了,屈臂一甩又将他给甩了开!
「啊!好痛!」半真半假的痛呼声线凄厉,明瑞心软一个停顿,手肘又被抓住。
「明瑞……」带著哭声腔的呼唤,十分的委屈。
明瑞硬著心肠还想再甩,一把捂得温热的金属被塞进他的手掌,凭感觉,那是一把钥匙。
明子乔无声的放开了明瑞,站起身越过他赤著脚就往二楼的大门走,因为已经准备入睡,他身上穿得很轻薄,还好还有短裤後袋的突起,显示他的皮夹在身。
「这麽晚了,去哪里?」看见明子乔没有迟疑的开了门往楼下去,明瑞心里一番斗争,还是追了过去,在铁门正在开启的道馆大门前截住他。
明子乔此时已经泪出两行,仍旧一声不吭,挪著脚步缩著手的换他不让明瑞近身碰触他,频频伸手想去拉门把。
「你想回老家睡?」相对於道馆上的新家,老家就是图爷图奶的家。
明子乔扭动手腕不让明瑞捉紧,另一手用力扳著明瑞的铁指,视线不与他相交,摆明在赌气。
「我陪你走回去。」这样也好,明瑞不无轻松的想,拉著明子乔的手打开了大门,拉著明子乔的手走过凉风习习的巷弄,拉著明子乔的手打开老家的栏门走进去,在客厅放开一路没少挣扎过,硬是被他握出一圈红痕的手腕。
像是被热水烫到似的,明瑞一放手明子乔马上就转身往楼梯迈开大步,没两秒就足音微弱的奔上二楼去,窜出明瑞的视线。
本来就是这样比较好,各有各的房间,各做各的事,各怀各的隐私,不会互相影响,互相干扰,明瑞长长吁出一口气,心情莫名的沉重,又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掩门离开了老家。
「小瑞,你跟子乔在那边,睡得还习惯吗?」明子乔重回老家睡了三四晚,这天周末明瑞回去帮忙图奶扫除壁上的灰尘与蜘蛛网,图奶随口一问,「都没装冷气,会不会太热?」
「……还好。」明瑞都应完这两字了,这才会意过来图奶话里的意思,「子乔这两天不是都回来睡了吗?」
图奶打了个喷嚏,灰尘总是让她过敏,「没有啊?不是到了晚上七八点,他都会过去道馆楼上的吗?」
明瑞模糊地漫应一声喔是我记错了,心却揪紧了。
周日下午,明瑞照例又跟二叔借车准备要南下去载明子乔回来,明子乔却给他的手机传了则短讯,说这次的case已经告一段落,他已经自己搭上车正在回途当中,要他不必接他。
将车钥匙还给二叔後,明瑞陪两老在老家客厅看地方新闻台,双手靠在大分而坐的膝上将手机左右平行对抛,连很少注意他的二叔都看得出他的心不在焉。
「你干嘛啊?回魂喔,吃水果了。」贤慧的准二婶从厨房削了盘水梨出来,顺著未婚妻的眼神示意,图家二叔这才发现大侄子连婴儿奶粉的广告都能看得眼睛不眨的。
「啊?喔……好。」现在就是摘了王母娘娘的蟠桃放在明瑞面前,他也没胃口吃。
他一肚子气,胀都胀饱了。
「好也要动啊,看看你二婶服务有多好,皮都削了还不吃,难道还要我拿到你的嘴边给你咬?那还不如我帮你吃比较快。」
明瑞没有说话的又瞄了眼手机萤幕,往後耙了几把浏海,点头称谢的接过准二婶递到他面前的水果叉,水晶材质的叉木质的把手,雕著可爱的皮卡丘,这是前不久明子乔练手的习作。
明瑞以大拇指摩著皮卡丘的笑脸,眼前似乎还能看见明子乔坐在台灯下专注低著头,一刀一刀,钜细靡遗。
抚摩著,感受著,突然之间,明瑞觉得很悲哀,很无奈,很……鼻酸。
就是这麽个还不是艺术家,脾气却已经非常艺术,爱哭爱撒娇,黏人黏到底,甜起来滋味风情在在让人戒不掉的大男孩,不过只用了半年不到,一百多天这麽短的时间,就全面占领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原来他的心,早就不听使唤了。
(18鲜币)069[侄攻叔受,年上]盛怒
069
误点的火车还没进站,明子乔就走出了车厢,往常都他都是看见月台了才有动作,可是今天情况有些不同,他不好意思让七八分钟前发简讯问他到哪了的杨斯捷等他等太久。
「喂,明子乔,这边!」还没出剪票口,汹涌的假日人潮中,个头不高的杨斯捷高举著手臂,成功的让明子乔一眼就能看见他。
「等多久了?」明子乔任杨斯捷勾住他的肩往站外走,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现在荣登他no。1的好友之列了。
不,应该说,是这个让他无比寂寞的岛屿上,唯一可以称得上有交情的朋友了。
「车误点二十五分钟,我还提早到,你说我应该等多久?」斯文的脸配上金边的细框眼镜,杨斯捷左看右看怎麽看,都是一枚典型的白面书生,还是有点阴险会害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