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本来就是失忆了。
门被轻轻推开,少女迈过门槛进来,这时王哉才注意到少女的打扮。
她身着宽松的直倨式大喜袍,那料子一看就极尽华贵,着于此芊芊之身,风华绝代。黑亮的长长的柔挽与身后,长及腰,盖住那束起的腰身那惊心动魄的曲线,腰间挂着鎏金流苏,飘逸灵动。
容颜更是绝美的让人窒息,眼睛像是一汪纯净清泉,幽黑的眸子如梦似幻,晶亮纯净,明净清澈,灿若繁星,脸颊更是如脂如玉,如若幽兰,比初雪还白,琼瑶玉鼻秀挺绝伦,如樱桃般晶莹红唇微微抿着。
最重要的是,少女身上有一种干净纯洁到极致的气质,如同无尽漆黑的一片绝对的白。甚至干净纯洁本身这个词,于少女那莲花清雪般的气质面前,都显得俗套。
只是存在于那里,房间的光好像都被掩盖了几分。
而王哉无心这些细节,他心里唯一的想法是:你是谁啊?
少女好像哭过,如轻柳般的眉宇下有着藏不住的悲伤,但是她还是在故作坚强,开口道:“夫君,你放心,大夫说你没有什么大碍,修养一些时日就好了。”
……妹子你这样子很没有说服力啊。
“不,我有病,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王哉急忙道,看这样子好像是自己病了,还是绝症?
那就不奇怪了,自己病了然后失忆了,很合理。
“放轻松……这是正常的……”少女好像很害怕王哉意识到自己病了,急忙安慰。
夫君的精神果然出现了问题,白幽心里一颤。
……这能正常?王哉裂开。
看这架势,自己应该没救了,只是面对死亡,他似乎少了某种情绪。
自己应该恐惧的。
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他恐惧什么?
“我什么想不起来了,不记得你是谁了,甚至不记得我是谁了。”王哉无奈。
此刻世界于他,有着极为强烈的割裂感,除了基本认知之外,他不清楚任何规则,比如他不知道到底是黎曼猜想难还是一气化三清难。
纵然少女全力掩盖,脸色也慌乱半分。
“想不起来我们慢慢想,我来给你讲。”少女凑近,把王哉的枕头竖起来,小心翼翼的扶着他靠上去。
一股幽幽的少女清香钻入王哉的鼻子,如山涧清鸣,神秘幽邃,醉人而不显俗媚,清雅而不失风情。
那微微的耸起更是快要蹭到了王哉的脸,规模不是太大,却又显得娇俏可爱,活力十足,弧度惊心动魄,撩人到了极致。
王哉吓坏了,战术后仰,后脑勺紧紧的靠着枕头,把枕头压下去了一大块。
他被扶着坐了起来,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面不改色,不动声色的把双腿弓起来,双手抱在膝盖上,似乎是在掩盖着什么。
少女终归是少女,自然不知道王哉在掩盖什么。
她在床头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纤纤素手精致如玉,却又灵巧无比,给王哉喂水。
王哉焦头烂额。这妹子刚刚叫自己什么?
夫君?
少女亲昵的凑近王哉,吐气如兰,语气温柔。
“你叫王哉,我叫白幽。”
白幽,还真是个贴切的名字,若白若幽,妖异幻乱,纯洁无瑕。
“小时候我爹在江边捡到了你,你脖子上带着一块玉,上面刻着王字,所以给你取名王哉,然后我们就一直生活在一起。”说到这里,白幽微微停顿,粉嫩如脂的脸上泛起一层诱人的酯红。
纤细修长的手指用力抓着床单,揉成一个团。
“我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然后我爹就把我许配给了你。”
……王哉表示他无话可说,毕竟他都忘了。
“后来我们家生了变故,镇上的萧家找我爹提亲,我爹不同意,然后我爹就被陷害入狱了,他们惨无人道害死了我爹。”
“我娘坚持要状告对方,也被勾结害死。”白幽尽力压抑情绪。
“下人们都跑光了,我们家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闻言,王哉沉默,经典的天崩开局。
若是真的生了这样的事情,王哉此刻的想法是,与萧家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