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道人的剑法加快,愤怒地说:“我们当然是清清白白的。”
田钰愤怒地说:“好个清清白白,我问你,当年你刺伤我爹,那贱人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华阳道人支撑着走上前几步,说:“田姑娘,你要报仇找我一个人就行,和终南师兄无关,我……我当年说的话,只是……只是为了救他。”
田钰愤怒地啐了一声,出一支银箭,但被终南道人拍落,这让田钰更加气愤。
华阳道人咬着牙说:“田姑娘如果不相信,亲眼看看就明白了。”
她的右臂已经失去,用牙齿咬住左袖,撕开袖子,让杜颖帮她把袖管卷起来。
杜颖按照华阳道人的指示卷起袖管,露出上臂上的守宫砂,鲜红如血。华阳道人颤抖着声音说:“田姑娘,现在你应该相信了吧。”
田钰看了一眼,心中大惊,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终南道人趁机一剑刺来,田钰竟然忘了抵挡。
终南道人也在看华阳道人这边的情况,感觉到剑尖微微受阻,来不及收手,长剑已经刺入田钰的身体。
终南道人急忙回头,看到田钰左胸中剑,伤口深约两寸,血流出的只有一丝,显然已经伤到要害。如果拔出剑来,田钰可能会当场丧命。
终南道人急忙用指点了田钰伤口周围的穴道,田钰惨笑着说:“不用忙了。”
终南道人说:“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
田钰惨笑着说:“我知道。我终于要死在你的剑下了。”
终南道人一时不知所措。胖大道士说:“先把她抱进屋里再说。”
终南道人抱起田钰,田钰惨笑着说:“我不行了,我死之前,只想问你,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父亲?”
终南道人叹了口气说:“你父亲田悦作为武灵门的掌门和魏博藩镇,一直想割据称王,与朝廷对抗,造成战乱不断。你知道这些年来,因为你父亲与朝廷作战,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有多少士兵无辜丧命?他一个人的行为,害了多少人。”
田钰惨笑着说:“这些我也知道,我也劝过他,但他就是不听。但他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杀他?”
终南道人说:“他把你许配给我,对我非常好,确实待我不薄。但你知道他还做了什么?”
田钰身上插着剑,说话都很困难。
付云起忍痛建议:“太乙前辈,可以用冰敷她的伤口,轻轻拔出剑来。”
他在孙山人那里学了半年,虽然不是医学专家,但也懂一些基本知识。
杜颖取来冰块,付云起又让人拿来三七粉洒在田钰的伤口上,轻轻拔出长剑,准备敷伤药时,田钰惨笑着说:“多谢,不用了。解药在我怀里,你救救凤儿吧。”
付云起和凤儿的肩头已经黑了一大块,已经接近脖颈,如果再晚一些,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两人服用了解药,又切开伤口,放出黑血。韦玉筝看到付云起不顾自己的伤势,亲自为凤儿放毒敷药,感到非常伤心,躲到一边哭泣。
凤儿急忙去看田钰,虽然田钰一直对她很粗暴,这次又差点杀了她,但想到多年来的养育之恩,不禁流下了眼泪。
田钰说:“凤儿,别哭了,姑姑对不起你,以后你就跟着他,他会好好待你的。”
凤儿哭着说:“不,我要跟着姑姑,我不要他。”
田钰叹了口气说:“那些赌咒都是姑姑逼你的,现在都不算了。付云起,你答应我。”
付云起不知所措,看看韦玉筝,韦玉筝也在呆呆地看着他。付云起又转向终南道人,看到他眼中含泪,华阳道人看着韦玉筝轻轻叹了口气。
田钰说:“凤儿从小命苦,我又对她不好。”
付云起欲言又止,不忍心看田钰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凤儿却是一脸绝望,轻轻摇头。
韦玉筝心中非常痛苦,想要大声呼喊,但田钰已是临死之人,韦玉筝又能说什么?她只好掩面离开房间,靠在墙上哭泣。
终南道人对田钰说:“你父亲只是利用我,当作一条狗。为了让我为他卖命,设计害死我全家五口,又将凶手灭口。他故意透露消息给你,让你赶去我家救援,安排我们相识,然后假意把你许配给我,让我去刺杀朝廷重臣,暗中却下了一旦事成便将我灭口的密令。如果不是师妹暗中得知,冒死通知我,只怕我真的会上你父亲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