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昀曦起初真想用力推开她,柳竹秋先下手为强地咬住他的下唇,迫使他不敢妄动,随后又长驱直入俘虏了他的舌尖。
“丹唇翳皓齿,秀色若珪璋。”
柳竹秋觉得傅玄这诗用来形容太子也很贴切,她时常想着他,春梦都做了多少回,这次总归豁出去了,也不必缩手缩脚,当自己是一条张牙舞爪纵情遨游的龙,朱昀曦反成了她口中被任意挑
逗戏耍的宝珠,数次教她的拙劣粗野阻塞呼吸。
他想看看这狂徒能撒野到什么程度,任她疯到了最后。
结束冗长香艳的吻,他的美目里波光粼粼,有气愤羞恼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惑。
“孤王说过,孤赏你的才可以要,擅自拿就是犯上。”
声音也沙哑了,仿佛清泉流进了迷幻的月夜,酝酿着许多叫人浮想联翩的情愫。
柳竹秋猛药奏效,再冒险解除一点忌讳,搂住他的颈项媚笑“臣女就是担心自己会犯上才不敢
见殿下啊,总不能次次都仗着您的宽大侥幸脱罪,那样臣女就是地地道道的反贼了。”
“你觉得孤这次能饶了你”
“您没看出来,臣女此刻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呀。”
她不给他缓冲的间隙,拉开他的衣领再次迅猛吻住右颈,将那薄而细嫩的皮肉嘬在牙缝间吮吸。
朱昀曦次经历这种体验,那又刺又痒的小点宛如火星落在他已成干柴的身体上,熊熊欲、火开始猛烈围攻心智,逼得他惊慌失措。
太子的每一次房事都会被记录在册,赖都赖不掉,他若在这里临幸此女,外面那些亲信该做何感想又该如何向尊长们交代
“柳竹秋,孤王再饶你一回,你快住手”
他扭头躲开她,急得声音抖。
柳竹秋旗开得胜,继续骑在他的腿上,不知足地乘胜追击,哀怨道“殿下就这么嫌弃臣女吗臣女不要名分,只求得到殿下些许垂怜。”
“那也不能在这儿”
朱昀曦不留神暴露真实想法,竟与她不谋而合。
敢情他也愿意绕过规矩只和我享鱼水之欢啊,那今后只要避开碍事者,我就有机会品尝唐僧肉了。
她咬住嘴唇,阻止笑,那动作亦是种诱惑。
朱昀曦像初出茅庐的道士,空有降魔决心,却奈何不了法力高强的女妖精,摸一摸被她嘬得麻痒的脖子,再看看指尖,怀疑被她咬出了血。
柳竹秋忙取出怀里的小冰镜照给他看。
酥酪般的肌肤上浮着一片玫瑰花瓣似的红痕,以前曾施与妻妾的印记跑到自己身上,他又羞又气又甩不掉微妙的兴奋感,狠狠瞪视柳竹秋,自认为是警告,却被她正确解读出撒娇成分。
“殿下可听过宋子京的锦缠道燕子呢喃中有一句海棠经雨胭脂透,正应着镜中景象。”
朱昀曦挥手拨开镜子,一把捏住她的后颈嗔斥“你就是个女流氓,仗着有点才学就肆意戏狎孤”
柳竹秋柔弱辩解“臣女是有感而,殿下的意态情韵就如同那大自然的缤纷美景,最能勾起人的诗兴。”
“哼,你还想作诗嘲弄孤”
“臣女肚子里已写就一,殿下不如来听一听。”
她望着他的双眼,含情脉脉吟诵“粉颈留脂印,芳情赠玉郞。双歌连理曲,共醉好时光。”
文思敏捷,出口成章,词句缠绵,情意动人,这样的风流人才谁不爱惜
朱昀曦再度败给她的技艺,收敛怒容,做出厌烦样推搡驱赶,无意中碰痛了她受伤的右肩。
柳竹秋夸张地“哎哟”,经询问,可怜巴巴说“臣女昨日与那杀人的蒙面男搏斗,被他打伤了肩膀。”
朱昀曦不慎流露关心“当真”
“臣女怎敢欺君现在还缠着绷带呢。”
她说完暧昧补充“殿下要让臣女脱衣检查吗”
朱昀曦脸上的红潮推陈出新,毛躁得将她掀倒在地。
“孤王从生下来就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你今天也放肆够了,快滚吧”
“可臣女舍不得殿下。”
“你还想怎样”
柳竹秋跪行上前献出那面小冰镜“殿下的脖子上留了臣女的唇印,臣女请求殿下每日拿这镜子照一照那红痕,这样臣女就知道殿下接收到了臣女的思念,在痕迹消失前都不会太难熬了。”
她演了冗长的一段就是为了让太子相信她真对其一往情深,尽管对不起白秀英,但最后的压轴戏非做足了不可。
朱昀曦被她哄住,心浮气躁可比之前患得患失的滋味舒坦多了,垮着脸命她放下镜子。
“那臣女先告退了。”
柳竹秋前脚刚进家门,云杉后脚追来。她本想于人后尽兴释放黑脸,见状只好假笑相迎,云杉递上两个三寸间方的小金盒。
“这是暹罗国进贡的玉菩提霜,专治跌打损伤,殿下命我去东宫调取,快马加鞭送来给你。”
柳竹秋跪拜领赏,起身见云杉气呼呼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