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声音望过去。
门口的珠帘被一把扇子撩起来,一位面容俊俏的的翩翩佳公子款步而来。
一身靛蓝色的蜀锦长袍,袍子边上还绣着清新雅致的兰花,行走间甚至还能闻到兰花的淡淡香气。
来人唇角带着淡雅温和的笑容,就像是一块美玉,儒雅温润,让人赏心悦目。
众人身体一僵,拉着姜淑玉的人也连忙松开了手。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起来。
“哎呀,表少爷,奴才都说了,大小姐不在,您有事明天再来吧,奴才。。。。。。”
刘管家追在花清然身后姗姗来迟,然后,他的话就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看到了什么,屋子里一片狼藉。
花清然扫过四周,一地的碎瓷,还掺着红,镇国公夫人此时也是发丝凌乱。
几个年轻人,比如自家那个傻表弟秦常柏也是难得的脸色发白,小弟弟秦常枫更是抓着他的腿脚哭得一脸的泪水。
至于那个他总是看不惯的秦常桦兄妹,脑袋上还磕出血来。
哦,最重要的是,之前还与自己言笑晏晏的般婳小表妹,如今眼角噙着泪花,右手微微下垂,鲜血还顺着手掌一滴滴往下流。
“滴答滴答!”
鲜血滴落在地的声音几乎是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咳咳咳。”
秦远道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众人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整理仪容。
几个下人也是迅速整理场面,秦般箬则是带着秦常桦到后头整理身上的血迹。
秦般婳定定的朝着来人向自己走来,眼里随后又是一片潮湿,但是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表哥,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给你送你刚才落在我马车上的玉佩的。
你,你的手怎么了?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花清然皱着眉头。
“没有没有,表哥莫要误会。”
秦般婳故意勉强扬起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来,“刚才不知哪里来的一只小猫,像是疯了一样窜来窜去,把屋里的东西打翻了,我也不小心被那些破瓷割伤了手,不过也不碍事。”
“是啊,是啊,一只发了疯的猫闹的,然哥儿,让你看笑话了。”
老夫人对花清然的忽然出现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反应过来,顺着秦般婳的话往下说。
“说来,然哥儿,几年不见,要不是般婳,我老婆子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哈哈哈,老夫人却依然风采不减当年啊。”
花清然压下心底的疑惑寒暄道。
只是他的语气十分的平和礼貌,但是老夫人何尝听不出来礼貌之外的疏离。
老太太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花清然知晓什么了?
镇国公府虽然也是大梁有名的贵族,但是和掌握军权,真正的一品功勋世家太师府比起来,那可是比不上的。
自从花衍儿去世以后,太师府就与镇国国公府不怎么来往了。
再加上秦常柏又被姜淑玉养成了那个样子,老太师对他们更是看不顺眼,每年除了过节会送些礼物过来,几乎就像是要断交了一样。
像是花清然这样的小辈上门串门,那都是五六年前的时候了。
“般婳。。。。。。”
老太太有些尴尬,立刻就语气一缓,想要借着认亲的机会来打圆场,把今天这个事情糊弄过去。
花清然并非是个傻子,虽然太师府内家庭和睦,人人和谐,可是也是见过女子为了拈酸吃醋,大打出手甚至使用龌龊手段害死人的。
今天他虽然不知事情全貌,但是以刚才小表妹的丫头匆匆来寻,说什么玉佩落在他哪里,还有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混乱场面,他敢肯定,自己的小表妹定然是受了什么委屈了。
不然,一个如此聪慧爱笑的女子,为何此时脸色发白,眼神闪躲?
但是他一个外人,又是年轻一辈,实在不好插手镇国公府的内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