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解释,李润成觉得刚才心里堵着的那口酸气稍稍消散了一些,不过想到对方想要染指自己地盘的举动……等等!“自己的地盘”?!
雾草,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李润成想要伸手摸一摸自己的鼻子,掩饰胡思乱想引起的尴尬,却没注意到自从交换舞伴后,他的左手就一直握着小雪的手!!!于是——于是——
他这会儿不只是尴尬,还僵直着身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因为想要伸手摸一摸鼻子,他的左手顺势带着小雪的手背,一把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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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自己的智商是被狗吃了吗?一直在犯蠢!李润成在内心哀嚎……一边强装淡定地放下小雪的右手。
此时,又是一曲终了。
李润成慌乱地说:“你累了吗?要不我们去旁边坐坐?”
“好啊。”申敏雪也是被对方的动作给惊呆了好么!觉得自己需要喝一杯冰镇饮料冷静一下:千万不能因为对方相貌好、身材好就忍不住扑上去……要克制啊喂!
坐下之后,李润成给申敏雪拿了一杯温热的果汁,倒是让原本想喝一些冰镇饮料的小雪不好拒绝,她把玻璃杯捧在手心里,本来就温度挺高的手心不一会儿就出汗了。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打住想让对方先说。因为经历了刚才无意中那几个亲密的举动,现如今的两个人都有些羞赧,反而不如最初自然。
申敏雪一直注意着,在和李润成叙旧的时候避开“你怎么会来b市”“来这儿是有什么事”诸如此类的话题。
因为李润成的行踪不可能是毫无缘故的;更不可能是特意飞过来见自己——那么,提前知晓剧情的申敏雪明白,他出现在这里,必定就是他父亲李真彪的吩咐。
联系到前一阵子报纸上说韩国副总统朴英雄访花,未来城市猎人的在此出现的原因也很好猜测。无非就是提前和对方打个照面,以便日后回韩国能够比较顺利地进入政府系统。
李润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磕磕巴巴地解释了一遍事先编好的措辞,也就是刚才王淮安对外宣称的那层关系:说自己和王淮安的母族是远亲,趁着圣诞节的假期来种花家长长见识。
听着对方有些不顺溜的解释,申敏雪刚才那一点点旖旎的心思忽然就被浇灭了:对啊,李润成的生活环境实在是太复杂了。他有一个在金三角做大毒枭的父亲,还有五个位高权重的仇人,甚至他现在能告诉自己的身份都是假的。根本就不是合适的恋爱对象,更不适合长远发展为合法关系。刚才的粉红泡泡都是因为灯光气氛太美好了!
给自己狠狠剖析了李润成身后代表的麻烦,申敏雪的兴致就有些低落下来:看来自己是该去谈一场单纯美好的、校园时代的恋爱——再也不会有一个做讲师的小叔叔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周围的男同学,把他们吓得不敢和自己一起吃饭了——这是申敏雪上辈子就读z大的惨痛经历。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有人说妇人之仁,有人说最毒妇人心。女人到底狠不狠?谁知道呢。
反正申敏雪对自己一向就是认准念头:快准狠。
和一个活了两辈子的“老女人”比起来,李润成简直稚嫩得不够看。
在他纠结于自己不能和心仪的女孩儿说实话的时间,根本没发现对方那已经不复火热的眼神。
当然,申敏雪在心里告诉自己:即便再进一步的关系太复杂,但是我和他还是能做朋友的。只不过在日后要注意减少联系,不然不好控制距离。
酒会结束的时候,仍旧是阿宽把申敏雪送回学校。李润成觉得自己错失了一个送小雪回去的好机会,情绪有些低落。
王淮安和李润成相处几天,倒是看这个小伙子很不错,比他的父亲要合自己的眼缘多了,见状,半开玩笑地对着他说:“年轻真好,不是吗?”
……
酒会之后,秦微微在学校里碰到申敏雪,脸上也会堆出笑意打招呼。
倒是把跟在她身边的章晓颖弄得一愣一愣的,但是悄悄和秦微微打听,微微又只是笑笑不多说。章晓颖有些不虞,却不敢对秦微微盘问太多。
王淮安在b市并不打算逗留太久,不日前邀请了申敏雪去了酒会,然后又在自己准备离开之前来b大转了转,先是和校领导达成协议,设立xxx奖学金、又给法学院特批了奖学金的名额、再给法学院捐赠了一些多媒体器材、最后婉拒校领导的邀约,由阿宽带着去找刚下课的申敏雪。
也许是因为自己和申敏雪都是由姑姑启蒙教导法术的,王淮安对着小雪倒是很难生出什么高人一等的心思,把对方真心实意地当做自己的小师妹、晚辈:若是姑姑当年没有背出师门,说不定后来开山立派也有可能吧?
王淮安笑笑,人生哪里能有这么多假如。
黑色轿车在校园里按照既定车速行驶,王淮安接过阿宽拨通的电话:“对,小雪,是王伯伯来了,行,听你的去吃一顿b大特色。”
所谓b大特色就是食堂了,这里的食堂大师傅手艺还不错。申敏雪接到对方的电话,就邀请对方来专门出售小炒的厅里吃一顿,考量到地位关系,还是没带着诺诺等室友一起去,不然室友也吃不痛快。
其实按照申敏雪的心理年龄,在王淮安面前,也仍旧是小辈,不过有着这么面嫩的长相相比较,王淮安自然觉得对方心智成熟,交流起来倒是算合拍——至少不会存在沟通不良。
当得知申敏雪已经通过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制作了桃符之后,王淮安倒是一惊,继而大喜:一惊的是,当年姑姑说她最早做的就是破桃花障的桃符;大喜就是,小雪越看越像自己姑姑当年了——一样的容貌出众、一样的天资聪颖、一样的善良却不迂腐、一样的……
王淮安总觉得自己对着申敏雪有移情的作用,不过人年纪大了,想要做什么样的事情不可以呢?反正只是提携小辈罢了。于是他索性好人做到底:“农历新年之后,我在b市的公司也要张罗起来了,届时阿宽会长期呆在b市,他算是我半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可以去找他。”
就连阿宽都是一副吃惊的神色,不过在外人面前,他依旧保持沉默,完全不反驳王先生的意思。
当然,等到回程时候,阿宽忙不迭的表示忠心:“王先生,我不能离开您身边,阿宽还要继续服侍您……”
王淮安摆摆手:“阿宽,你已经跟着我快四十年了,你是什么样的性格我最清楚,守成有余、冲劲不足,放在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b市是最合的。我年纪大了,你也该试着独当一面了。”
黑色轿车又驶离校园,申敏雪的耳边冷不防地出现一个幽怨的声音:“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当年的鼻涕娃子也变成老头子了,我早该想到的!!!你不肯多说和王家的渊源,我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