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上沒有把手,也沒有其他裝飾,只有一塊銘牌——整扇門突兀地立在書架前面,表面的光影和屋內的一切格格不入,像一幅妙筆生花的油畫,色彩飽和度極高!
銘牌上刻著古老陌生的文字,海月不認得,卻突然福至心靈,理解了上面的意思——
Beast2原罪:無窮盡
這個牌子,仿佛墓碑上的碑文,記錄了門後「臨在」的職位、權能和罪行。
門內傳來嘎吱嘎吱的撓門聲,隱隱有含混的嗚咽傳來,仔細分辨,像是在吟唱著什麼——
無意識……
之魚……
降臨……
祝福……
詛咒……
降臨……
「——海月!」
朱紅的門消失了。
方才的一切就像是幻覺般乍泄而凋落。
一隻稚嫩卻生了繭子的手抓上她的手腕——止水看著回過神來的海月,似有擔憂,卻也什麼都沒問。
「走吧,」他道,「別掉隊了。」
海月知道,在場的人當中,沒有人能看見那扇門。
明明是很詭異的事情,但她並沒有覺得恐慌。
——不知為何,她本能地感覺到那扇門與自己有些聯繫。
雖然她已然忘卻了過往的一切。
但那種熟悉感,就像是預演過千次百次,是從誕生起就深埋在潛意識裡的本能之一。
——她知道,有人打開了那扇門。
有東西跑出來了。
***
左大臣一家雖然沒有搬走,但其長子居住的院落徹底空下來,留在這裡的,只有空蕩蕩的建築和四面八方的封條。
這裡的情況並沒有比大納言家好多少,唯一的優點就是還殘留有血跡,比另一家囫圇用香火焚過、法器鏟過的現場稍好一些。
不過也就好一些。
——死者的血早就成了牆面地縫的染料,氧化發黑,如果不是血液噴濺的方式太過「藝術」,就跟普通的污漬差不了多少。
自來也和塔博納在裡頭轉了一圈,什麼也沒有發現。
悠斗用白眼探查過一遍,也沒發現什麼暗格密道。
止水和海月站在臥室床頭的位置,海月盯著床頭櫃,而止水盯著她。
在他看來,今天的海月有些奇怪。
忽然,他看見海月沖他招招手,似乎要說悄悄話。
阿斯瑪守在門口,看著他們各自忙碌的身影,抓抓自己特意留的絡腮鬍子,斟酌道:「應該是不會有什麼發現——這裡早就被好幾撥人來來回回的查,我們守護忍也翻過,沒有任何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