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少年急于辩解,却被钟离兴冷淡的打断:
“跟那个废物名字,连同过去浪费时间的生活一并诀别吧。”
少年怔然无语,他不明白这天翻地覆的巨变是如何降临的。一个月前他仍在芬兰乡村的圣修道院,如十六年来的任何一天,平静的起床,祷告,打扫卫生,准备教徒会餐,那天的礼拜却被取消了,因为sk一干人的到来。
sk对他说:“少爷,属下奉命带您回家。”
茫然和忐忑远不及一个孤儿对家的期盼和喜望,少年随sk飘洋过海,其间废寝忘食的学习从未接触过的汉语,只为能与即将见面的家人更好的交流。尽管后来发现此举多余——钟离兴精通六国语言,但他从不会与儿子多讲一句。
而此刻,少年已隐隐后悔,他突然怀念起修道院里,懒散的阳光和悠远的钟鸣。
钟离兴并未多注意少年的心事,转向一旁的sk,和颜悦色道:
“你负责保护他,却出现疏忽大意让他险些丧命?”
“是。”sk平静回答,“属下明白该受惩罚,以后会全力保护少爷。”寒光在少年眼中一闪,sk已用锋利的匕首切断左手的小指。
“sk!”少年惊愕挣扎着下床,却被钟离兴重重一耳光甩过去。
“记住,为一个下人喊叫有失风度。”
sk以眼神示意少年自己无大碍,利落包扎起流血的断指。
“我该去公司了。”钟离兴走到门口,正与养子钟离健照了面。
“我来看弟弟。”二十出头的钟离健,五官中最抢眼的是长得惊人的鹰勾鼻,与钟离兴外表毫无相像,气质却如出一辙的阴险冷酷。
“好,很好,你们兄弟要多联络感情。”钟离兴高深莫测笑着离去,剩下三人的屋中,空气几乎凝结起来。
钟离健直勾勾盯着床上的少年,突然狠狠一瞪,见少年不由瑟缩,低沉笑出声,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将脚架到床上。
“健少爷,天少爷受伤需要休息。您请回吧。”
“我们弟兄说话轮得到你插嘴?”钟离健阴笑道,“我鞋脏了,替我舔干净我就走。”
“抱歉,”sk不卑不亢回答,“属下是天少爷的贴身保镖,除了总裁就只听命于天少爷。”
“好啊。弟弟,使唤你的狗伺候老哥吧。”钟离健嚣张拖长声音。
少年一声不吭,与钟离健对视的目光中仍有惧怕,却也出现了不屈的抵抗。
“你是聋子吗?”钟离健不耐烦催道。
“你休想!”少年斥道,到目前sk是唯一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怎么可能任人侮辱他?
“你!——哼。”钟离健压抑着恼火,又笑道,“那你命令他杀了我啊。”
少年脸色瞬间惨白,在教会成长的他,轻言杀戮是无法想象的事。
钟离健放肆大笑起来:“没种的废物!”狠狠一脚踹在少年的髋骨上,终于扬长而去。
“少爷,您没事吧?少爷”sk唤着半天,少年仍眼神空洞呆滞,喃喃道: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sk轻叹口气,他知道少年需要人安抚,一个拥抱也好,可他不能给。如果自己不学会坚强,仅靠他人一层薄如蝉翼的保护不可能在杀戮王朝生存下去。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