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皎皎的心思很容易被人看穿,因為她的喜怒很容易被了解她的人發現。
就譬如鏡晚臨現在知曉她想問什麼,便率先開口:「我也不知神君在幻境中具體見到了什麼,你得自己問他。」
「你是不是有病?本君怎麼開口去問?」封皎皎惱怒的並未有一絲絲作偽,是明晃晃的擺明自己現在很生氣。
鏡晚臨也不甘示弱:「這種事情歸我管?」
「你!」說罷又要動手,忽而察覺到落情殿不對勁,在察覺到來人的氣息後臉色驟變,於是一個瞬間她便消失不見。
鏡晚臨:「……」
只見院中落花滿天,烈火消失殆盡,原本的斷壁殘垣也恢復如初,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損壞跡象。
鏡晚臨看著院中花瓣紛飛,本該是美好至極,絢麗多彩的景色,他卻冷汗連連。
「好啊,我一日不在這落情殿,你們倆倒是要把這裡掀了。」花非雪翩然落至鏡晚臨身前,只是沒有落地,因為鏡晚臨的身量比她高出太多,她不想自己教訓徒弟時還得抬著頭,脖子疼。
「徒兒知錯。」鏡晚臨雙膝跪地,低頭道。他知道,只有主動認錯才能少受些罪。
花非雪知曉火不是他放的,但也沒少煽風點火的成分,只是沒想到今日認錯認得這麼快。
「錯哪了?」
花非雪輕柔的粉色裙擺,在空中獨自飄曳。鏡晚臨很想伸手去抓,卻不敢觸碰,他暗暗地打消這個念頭。
「徒兒不該未經您的允許,擅自行動施展幻境。可是師父,這也不全是徒兒的錯。」
花非雪其實知曉鏡晚臨所做的一切,但她就是不說。
她也想知道,她的那位好友心中真正在意的人是誰。
現下已然知曉,她也不知該是喜是憂。
從前她只覺得楚延對他那小徒兒維護的過分,後來她只是替楚延感到可惜,現下她也不知她們之間是否是孽緣。
花非雪陷入沉思,她自是不能告訴鏡晚臨她全都知曉。
「不是你的錯?若非你擅作主張,我還能去往浮屠山和他說說話喝喝茶,現在呢。」
鏡晚臨不滿:「師父,神君也只是會昏睡幾日,加之封皎皎怎麼能忍心神君身體有恙,幻境對身體的負累,早就被她治好了。」
「昏睡幾日!」花非雪故意大做文章:「你可知楚延他從來極少睡覺,昏睡幾日對他來說代表什麼嗎!」
鏡晚臨不懂:「什麼?」
「代表封皎皎有機可乘!」
這算什麼理由,他們日日在一起,機會多的是。
花非雪不與他費口舌,不耐煩道:「你自去後山,面壁思過一月。」
鏡晚臨眸中一暗,他知曉,只要師父覺得煩了,便會罰他去面壁。
「是,師父。」
花非雪看著面前少年遠去的背影,怎麼覺得他好像很委屈?
想來也是,畢竟自家徒兒也是出於好心,面壁一個月好像確實有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