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以身体力行告诉她——
没用!我的妹妹没用!看哥哥怎么捍卫你的名誉,秒了我那未来的妹夫!
卢娉莞:………………
于是一直到夜晚来临之前,卢娉莞都在卢泯然的眼皮子底下活动,晚上用晚饭的时候卢侯爷和侯夫人还在奇怪娉娉今天怎么这么粘兄长啊,卢泯然还面不改色的给她夹菜,温柔的嘱咐她多吃点,完全不提待会会有什么动作。
等二老去休息以后,卢娉莞被卢泯然吩咐了知礼好好看着她,一路送回闺房里。
于是等陆墨甄策马而来,正当以熟练无比的姿势翻墙过来,并挥手打晕可怜的管伯时,院子里的灯火瞬间点亮了,墙外黑马还未被长命牵走就被知州派人围住了。
陆墨甄冷目望去,院中间站着人也正冷冷的注视他,显然这些都是他早有准备。飞速一扫周围,没发现娉娉的身影,不由得暴躁不耐,一身杀气还没彻底消散,十足的人形兵器的冷酷感。“娉娉呢?”他问。
对青年如何翻墙,如何准备行凶的姿势目睹正着的卢泯然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私自离开苍南,煜王就没有罚你?”
这应当不太可能。
卢泯然看他一步一步走近,夜风吹拂过来,空气中好似都了种不妙的味道。对,以为是嗅觉出了问题,卢泯然沉默片刻,直到陆墨甄来到他面前两三步距离之后,他才确认道:“你受伤了?我好像闻到你身上的血味了。”
陆墨甄毫无所觉般,“她呢?”他眼中血色渐浓。
“你最好是压制住戾气,娉娉就算现在出来,我也不回让你靠近她。”卢泯然一句话压下他渐渐想要爆发的冲动,“厅里已准备好吃食,客房也已经备好了。”他侧身先走一步,陆墨甄没有犹豫便跟上了。
知州示意长命不要紧张,学着他主子平日的气度和淡定好声好气道:“夜色已深,诸位兄弟一路赶来辛苦了,府里备了酒肉,不如歇一歇息?”
跟着陆墨甄同来的属下都以长命为首,见他并不反对,甚至点头同意了心里也舒坦不少。路途遥远,又十分焦急的赶路,哪怕他们再强的身体也会撑不住。
卢泯然将陆墨甄带去了他的院子,他那处的小厅里已经摆放好了酒菜,除了他二人,其他人都被吩咐不许打扰,甚至在特意隐瞒下,连卢侯爷夫妇都没惊醒。就在他二人一坐定,陆墨甄就再次追问卢娉莞的人在哪儿:“我想她了,我要见她。”
卢泯然冷笑,别以为订亲了就能在他面前想对娉娉做什么,不过看他状态不是很好,还是留情道:“娉娉在房里休息,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第五次偷闯侯府。”他在五次上面加重了语气,哪知青年根本不为所动。
陆墨甄拿起小酒杯,灌了一口酒,撕心裂肺的难受被辛辣的酒液燃烧,好一会他才忍受过来,“你有什么话要说?”既然还给他备上吃食,说明卢泯然并不一定是要追究这件事,甚至连威胁都说不上。
卢泯然脸色比之先前还要严肃,“我问你,苍南战事何事能了,一年、两年?”
他的语气并不轻松,可陆墨甄也不好受,苍南战事已经打了半年了,在被蛮夷部落的王子连续被他斩于剑下之后就已经能完败他们了,只是陆煜并没想着尽早结束,反而一拖再拖,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到一年,最近就往都城偷跑回来几次的缘由。
“他并不想早日结束,蛮夷已经有使者过来了,连军营都没入就被斩杀了。”陆墨甄冷声道,他也不隐瞒,话已经开头了,他就知道卢泯然现在拦住他不见娉娉想要谈论的是极其重要的事。
“陆煜可有把兵权暂且交由你管?”
“未曾。”
“那你管什么?”
“杀人。”……
卢泯然认真的盯着他,“你查清过当年你父王为何会在宫宴上失德的事吗?”
陆墨甄不宁的心神收回来一些,却听卢泯然告诉他:“我这些年位置越站越高,哪怕在低调做人也树立不少敌人。苍南的战事并不艰辛,我朝兵力充足,武器先进,蛮夷根本不值一提。可我发现,羊泰内侍曾对我隐晦提过,煜王就连皇上传信也不回了,国庆大典要举行了,煜王似是想要在苍南永久待下去。”
“那是他的封地,再说,同陆丰有何关系?”多年来,他在人面前已经不再称呼端王为父亲了。
卢泯然眼神幽幽,丝毫不担心他的话会被人传出去,“我听娉娉说过,当年你要带她去玩,路上遇见煜王,他吓唬了你们。按照当时的路线,你们要去的地方定然要经过引风亭,那煜王为何要拦下你们?还有,皇上前段时间病倒了一次,人到是很快醒过来了,可精神却比以前要差了,他老了,日渐年长的虎子再不甘于屈居人下,兄弟之间保持和睦了。”
这话中传递的信息之大,让陆墨甄也集中了精力,“他确实同陆丰的事有关系,但指使的人并不是他。陆丰自己当年就同赤月国秘中联络,甚至借由两国交好,主动要把陆嫣然嫁过去。”
“陆丰死后,赤月国煽动依附的部落,闯人苍南,这其中还有一个人在同他们联系……”
这都是他在苍南以后一点一点查出来的,虽然不知当时陆煜为何故意拦下他们,但之后的事牵扯太大,与国事有关。
卢泯然神情莫测:“最近都城下皇子间纷纷动作起来,除了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其他几位已经并无势力,你回苍南之后最好查清与都城通信谋划的人。我担心过不久就会有宫变。”
陆墨甄本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若宫变定然会危及世家安危,别人他不在意,但娉娉还在都城。
谈话结束以后,陆墨甄被安置到客房,更是在卢泯然的院子里。
“不用想着去找娉娉,她已经睡了,你身上还有血腥味,去了她一定能发现。”临走回自己房间时卢泯然提醒道。
陆墨甄:“……”
然而卢娉菀一直在等有人过来,最后禁不住睡意在床上慢慢睡去,对突然打开的窗户一无所觉,黑影跳了进来,悄无声息的落在她床头亲了她一口,然后钻进被子里了。
做梦都梦见陆墨甄的卢娉菀闻到了熟悉的气味,竟也配合的回抱着。
翌日转醒之后不知道青年是不是真的有出现的卢娉菀呆呆的坐在床上,对着婢女时都是满脸的疑问。
而清早看着青年神清气爽,一脸满足离开的卢泯然转头问下人:“昨夜他有离开过房间吗?”
询问过最后伺候过青年的下人后,回道:“被褥被用过,应当没有离开的。”
卢泯然满意的点头,在用过吃食后同妹妹闲谈几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骗了。
“昨夜一直没等到甄哥我就先就寝啦,不过早上床边多出一块十足漂亮色泽莹润的玉石,大兄,这应当不是梦吧?”天真的少女把玩着玉石描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