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雲和早霧瘋狂土下座:「對不起主人大人!是我們錯了!」
聽見誠心誠意的謝罪,禮枝神情沒有起伏,只是繼續對他倆指指點點:「真是不可原諒啊不可原諒!」
完全把晴塵晾在了一邊。
晴塵玩味地挑了挑眉毛,「我……」
禮枝抱著胳膊,別過頭,視線掠過晴塵,又將視線轉回去,對著拓雲和早霧道,「你們和晴塵大人不同,你們是我家的神,晴塵他是所有人的神。總有一天他會離開我們也說不定,但是你們依賴家裡的主人才能存在。」
晴塵用扇子輕敲手心,「哦呀?你的話別有用心吶。」
禮枝不愉快地瞥了他一眼,沒勁地擺了擺手,「才不是。」
晴塵笑意微收,「我給你帶了禮物。」
禮枝轉身向臥室走去,留給他一個背影,「好睏,我先睡覺了。」
「砰」的一聲,臥室的門被關上。
拓雲和早霧面面相覷,「主人大人會不會真不原諒我們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呀,這下要怎麼道歉才好呢?」晴塵嘴角含笑,喃喃自語道,「一直以來被人厚愛的我,還真是苦惱啊。」
*
禮枝半夜夢醒,胸口悶得透不過氣,抬手意欲掀開被子。
指尖觸碰到了溫暖的一團毛毛。
她徹底醒了。
窗外,街區的暖色路燈溫柔地透過窗簾的縫隙,在牆上打了一道光。借著這微弱的光線,她看清了夜色里泛著螢光的一雙赤色瞳孔。
趴在她胸口的,是耷拉著耳朵的白狐狸。
「晴塵?」
狐狸豎起了耳朵,似是在應答。
禮枝悶悶道:「你怎麼在這裡?」
晴塵從被子上走下來,坐在了她的枕邊。
大尾巴掃過被子,發出沙沙的聲響。
寂靜的夜晚,細碎的動靜尤為明顯,像是有一根鵝毛棒輕輕搔刮著耳道。
「雖然是在指責拓雲和早霧,實際上是在生我的氣吧?」
禮枝臉一紅,扯起被子把頭蒙住。
聲音被悶進了被窩裡,「晴塵大人是來去自由的神,我一個普通人類,怎麼會有立場對您生氣。」
用上了敬語。
晴塵眉頭動了動,額頭兩點朱紅仿佛燃燒的火焰。
「只是因為我擅自出門,你就如此生氣嗎?」
禮枝蒙著頭,不說話。
「看起來我在你的心裡還真是相當重要。」晴塵故作感慨狀。
一隻胳膊從被子裡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晴塵的後脖頸。
「你真的話很多耶。」禮枝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了出來。
晴塵順著她的力氣伏低了身體,趴在她的枕邊。
禮枝按了他一會兒,聽他徹底沒了聲,她小心翼翼地從被子裡探出頭。
狐狸用尾巴遮著臉,似乎是乖乖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