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怕亲生女儿回父家后,说出柳氏之事的真凶,见女儿暂时接不回身边,索性灭口!
“当初柳氏之事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今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自身罢了!”宋缘呷了口茶水,淡淡道,“此事我心中自有计较,还请娘不必过于操心!”
母子两个又说了些闲话,宋缘才送母亲回房,又亲自铺好被褥,伺候庞氏就寝了,方告退回自己院子。
院子里的下人迎住他禀告:“逃走的侍卫已经进了城。”
见宋缘只微微颔首,下人犹豫了下才继续道,“燕国公身份高贵,难以接近,金少奶奶虽然答应会设法打听他与大小姐是否熟识,但也不能保证立刻就能搭上话。”
“知道了。”宋缘神情淡漠,心里也确实没太在意:毕竟以后伤害女儿的罪魁祸首会是韦梦盈,即使燕国公当真跟宋宜笑关系密切,愿意为她讨公道,那也对付不到宋家头上来。
所以他轻描淡写的应了声就把这事抛开--要怎么咬死韦梦盈为母不慈、杀女灭口,这才是他眼下要操心的正经事!
可谁也没想到,“身份高贵”、“难以接近”的燕国公简虚白,居然在次日亲自登门拜访了!
还是在傍晚时分,天都擦黑时登的门!
“今日出城狩猎,本打算日落前就回去的。结果晌午后碰见一只狡狐,追逐良久才得手,竟误了时辰!”简虚白今日穿了一身大红箭袖,犀带缠腰,玉环束发,乌黑的发在灯火下闪烁着绸缎般的光泽,越发显得唇红齿白,风流蕴藉。
纵然韶秀的眉宇间稚气未消,但举止中矜贵难掩,教人不敢小觑。
奉茶后,他笑眯眯的道,“眼下回城太晚了,恰好发现贵庄,还请主人收留一晚!”
一行人进门前就报明身份来历,这会虽然是请求的语气,但谁敢把帝甥赶出门去?
“看好了写月轩!”宋缘强颜欢笑的招待不速之客之余,阴着脸交代底下人,“若燕国公借宿这晚出了岔子,绝不轻饶!”
这一晚,庄子上基本就没人能睡。
万幸一直到翌日,简虚白一行人告辞时,也没出什么意外。
“虽然身份尊贵,好在年纪还小,倒也好打发!”宋缘目送他们远去,暗松口气。
结果下午就被打脸了--太医院正副院判奉太后之命登门,专程为庞氏请脉!
“太后娘娘感念贵家昨儿对国公爷的照拂之情,闻说府上老夫人病着,所以特意遣下官来为老夫人诊断!”正副院判一致表示,“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助老夫人早日康复!”
早日康复?
庞氏根本就没病!
这要是韦梦盈的人来试探,庞氏也好,宋缘也罢,自然预备了无数法子应对。
偏偏现在来人是太医,奉的还是太后之命!
所以不管他们母子多么不情愿,还是不得不面对正副院判轮流把完脉后的惊讶:“府上老夫人……康健得很哪?如此脉象,怎会卧榻不起?”
庞氏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好在宋缘在:“两位有所不知,家母前些日子染恙,本是小疾,却因过于思念小女,这才病情加重,不得不遣人接了小女回来侍奉左右。”
“这么说,老夫人这是心病?”正院判拈须问,话语间似乎递出了一个梯子,“那倒难怪了,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不可以寻常病症判断。”
宋缘当然不会不接:“应是如此!自小女回来后,家母的病情就开始明显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