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没见过妹妹,但想来她肯定是极娇憨可爱的。”猜不出简虚白的用心,宋宜笑决定见招拆招--总之绝不落下给人非议的把柄!
她拿出平生最最大度贤德的仪态,笑容庄严道,“慈亲膝下,能有她承欢慰藉,我这不孝之女,也能稍稍释怀了!”
话音未落,就见简虚白凤眸中陡然掠过一抹凌厉,他把琉璃盅一扔,冷笑出声:“撒谎!”
宋宜笑:“……”
你怎么也跟那姬紫浮一样,翻脸如翻书了?
刚才还好好的啊!
她默默咽了把辛酸泪,正思索该如何圆场,简虚白已出言吩咐纪粟、锦熏、青若三人都退到远处。
纪粟跟青若闻言忙不迭的遵命,锦熏却踟躇着不肯走。
见简虚白面色阴沉,似要发作,宋宜笑暗叹一声,对她摆了摆手,她才一步三回头的告退。
“说真话!”简虚白清了场,起身离座,负手踱到宋宜笑面前,垂眸警告,“或者你想马上回宋家去尽孝?”
他身量颀长,宋宜笑在同龄女孩儿里算是高挑的了,依旧比他矮了一个头。
如今她坐着他站着,差距尤其悬殊。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宋宜笑咬了会唇,才无奈的问:“公爷要说我什么真话?是关于想念家父?还是家父再娶?抑或是异母妹妹?”
简虚白凝视她片刻,方道:“都是!”
“好吧!”形势比人强,宋宜笑不得不屈服,浅粉的樱唇勾出一个自嘲的笑,“这第一个问题:当年若非公爷慷慨相助,我的下场想来公爷当时也有所耳闻!所以,就算我想念爹爹,却绝不想落他手里的。不知这个回答,公爷可满意?”
见简虚白不置可否,宋宜笑顿了顿,又继续道,“第二个问题:家父再娶本是情理之中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我如今横竖不在宋家住,却觉得无关紧要了。”
“至于说我那妹妹。”这次她沉默了好一会,才幽幽道,“我的想法,就是人如其名。”
“怎么个人如其名法?”简虚白眯起眼,凤眸深深,满是探究。
宋宜笑抬起头,定定看了会他,一笑:“她是宝贝,我是笑话!”
“……呵!”简虚白神情晦暝良久,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却只冷笑了一声--宋宜笑眼尖的捕捉到他面上一闪而逝的自嘲,心中惊疑不定:“难道简驸马到现在依旧重长子而轻幼子吗?”
不然简虚白这种天之骄子,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方才追问半晌,真正想知道的,恐怕应该是同样作为在兄弟姐妹中被冷落的那个,自己的想法?
宋宜笑正揣测着,但简虚白很快敛了冷笑,淡漠道:“先走一步,宋小姐请自便!”
说完不待她行礼相送,便一拂广袖,扬长而去!
远处纪粟看到,赶忙跟上。
宋宜笑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便有些愣愣的望着他离开--目送那袭绯袍隐入花海不见,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不禁频频揉额。
锦熏跟青若待简虚白出了凉亭才敢进来,这会看她烦恼的模样,心里都有些打鼓。
锦熏想了想,借口请青若帮去折几枝杏花带回绣楼插瓶,把她打发了,这才小心翼翼的问:“小姐,您没事吧?方才简公爷他……”
“他问了几句早年间的事情。”宋宜笑摆手示意她不要担心,道,“你自己去玩吧,我在这里坐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