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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骚动(第2页)

“忘记你的漂亮,比如现在,”卢子牧的视线终于从笔记本屏幕前挪开,扫她一眼,“你现在就在无意识地卖弄你的漂亮,想让我再多教你一点。”

龙七回头,看向龙梓仪,龙梓仪这会儿谁也不嘲了,坐在沙上叠衣服,一副“我看中的人挺牛逼吧”的表情,她没再说话了。

服气。

之后的日子就安安分分在卢子牧家住着。

靳译肯把她的工作都断绝了,她心里再不爽,也硬抗着没往那儿招惹,半个反应都不给他,连着老坪那边都不露情绪,几乎所有的精力全放在学校的课上,那会儿也是比较忙的时候,她不是住宿生,日出晚归,渐渐就回归了学生生活。至于颐明湾,虽然没回去,但叫了阿姨每周三打扫一次,顺便帮她带回一些衣服。

四月末的时候,从班卫那儿听来的消息,靳译肯回英国了。

这祖宗总算回英国了。

天高皇帝远,他终于没有打《冷蝉》电影宣传行程的主意,而老坪为了平衡粉圈的心态,开始加强力度预告她这行程,徐一苼的名气靠着她那些聚焦度极高的资源渐渐上去了,老坪公关做得好,不知道的都以为是她呕心沥血提携新人,总之粉圈和媒体信了,暂时没出什么乱子。

那些幼稚又张狂的小心思,爱与怨与某些心底深处的想念,都随着四月份最后一波冷空气的撤离越埋越深,可越是无人问津,就越是心痒难耐。

熬过半个月后,五月中终于到了。

电影宣传的第一站仍是那个海岛城市,剩下几个城市的行程,根据演员档期分别集中敲定在六月与七月。

剧组重组,免不了遇到周以聪邬嘉葵这些人,邬嘉葵最近正在拍《边境》,整个人比《冷蝉》拍摄期还瘦一圈,挺拼,她和靳译肯吵的那一架最后有没有什么转折,龙七不知道,反正她嘴还是欠,即使在网上帮她说过话,见面的第一句话仍旧是:“你来啦?好久不见啊,以为你退圈了。”

周以聪站在她的后头,也听到邬嘉葵这么一句挺有意思的调侃,手指挠了挠鼻尖,不打算淌她俩这浑水,往旁边挪几步,假意与经纪人聊事,龙七抱着臂站在前头,头也不回:“你去山里拍戏了吧。”

布会被安排在一座海湾艺术馆的大堂,导演与大男主臧习浦已经在台上,底下媒体与粉丝坐满整个观众席,她穿着件冰蓝色的吊带礼裙候场,邬嘉葵穿着浅绿色的一字肩礼裙,脖颈上系着银色短链,笑一笑:“对啊,终于出山了,那么你在忙什么?深度的学习交流吗?”

这句话笑吟吟地落,龙七别头看她,台上的主持人正好迎她出场,台下一片掌声雷动,邬嘉葵松开环着的手臂,假模假式跟着鼓掌,与她对视着,一股“来啊,有本事现在就收拾我”的架势。

她没收拾她。

也懒得回话,在后台人员的作请下上场,从幕后走到台前,光线在身上游移,表情也从清冷到略略淡笑,媒体拍照,观众鼓掌,坐在主创席的导演喝了口水,臧习浦则朝她的方向看着。

方璇也来了,捧邬嘉葵的场,在观众席第一排百无聊赖候着,这会儿看她上来,勉强赏光跟着鼓掌。

而后,布会就这么在一套流水线的模式下有序进行,主演6续出场。全场小高潮应该是在片方放出预告片的时候,龙七和臧习浦的一场激情戏在里头占两秒,一闪而过,但镜头切换极其带感,惹一片低呼,她个人的镜头也很燃,在渡船上抢食,在后巷偷窥杀人现场,被审问,被拷打,在车流中奔逃,最后绝地反击烧脑对决,预告片结束时的最后一个镜头也是她的大特写,寒冬的码头下,孤身的她背向波涛汹涌的大海,睁着眼,呼吸着,镜头迅切远放大,戛然而止。

现场一片掌声雷动。

挺成功的。

那天下午,记者访问结束后,她去了下榻酒店前的海滩边上,换了件白色的沙滩裙,坐在棕榈树旁遮阳伞下喝下午茶,布会为期一天,剩下的多是针对个人的采访,剧组人员回程的回程,赶场子的赶场子,她没什么工作安排,老坪正给她消息,向她确定吴尔那边的试镜安排,她看完,没回,退出聊天框的时候,又收到班卫一条信息,问邬嘉葵还在不在她那儿,让她个定位。

她问他是不是要过来。

班卫回:她最近拍那戏一头扎山里去了,好不容易出山一回,拼了命我也得见一面。

她打字:布会地址在官博上挂着,下榻酒店地址粉丝圈里有,自个儿弄。

完这一段,对面空着的木椅刚好被抽开,循声抬头,臧习浦在她面前坐下。

王助理没有跟在身边。

她坐在原处不动,懒洋洋地转着手机,臧习浦虽然坐下,目光还游移在不远处的记者采访区域,随着坐定,才移回她这儿:“最近没休息好?”

“嗯?”

问归问,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桌上的浓咖啡,他用下巴指了指:“你平时不太喝咖啡。”

“提神,一到夏天就容易困,尤其这几天。”

深蓝色海平面被阳光照得晶亮,她的肩膀与锁骨近乎着光,穿着荷叶边的抹胸,随海风飘,沙滩边上有人在打排球,近海处有三四座游艇,也有海上摩托飞驰而过的浪花声,臧习浦看着她。

“臧老师也想来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的眼里像写着这句话?”

她笑一笑。

他说:“我是有问题要问你,但不是这一句。”

“什么问题?”

“你高中参加的那一次车展,最后拿到工资了没有?”

手肘驾着椅子的把手,听完,约三秒不着痕迹的回想后,说:“后来又参加了别的活动,同时段进了挺多笔钱,不记得了。”

“我记得。”

……

“你那天穿一套黑色的裙子,染过头,偏青一点,在会展的西南角和人起的冲突,女孩子一个,下风一点都不占,推卸责任的话术被你一针见血说破,也不让人碰,谁动你就报警,占你便宜的那个小老板更狼狈,说不过也打不过你,话都不敢吭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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