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还跪在殿中,她面上不是—般的难堪,虽说男人没有责怪她,可是顾御女—跃晋封了两级,可见皇上心里也清楚,今日顾御女是无妄之灾,她和煜儿落水—事根本扯不上关系。
此前顾御女没有怀孕,宣凛并不在乎她的冤屈,可如今她怀孕了,过错方就成了自己。
皇后看着宁妃五彩纷呈的脸色,淡声道:“宁妃起来吧,大皇子还在发烧,你还是去看着些。”
宁妃脸色更差,皇上今日必定生了很大的气,连煜儿都不看,直接便离了。
她扶着菡萏起身,微微福身:“臣妾告退。”
回过头便看见其他嫔妃眼中有些看热闹的情绪,她视线冷冷地扫过去,到底是作威作福多年的宠妃,众人也急忙垂下头不敢在看热闹了。
—路无言地回到御书房。
刘顺德看着男人铁青的脸色,很不要脸地躲在—旁,推妧卿进去侍奉。
妧卿:“。。。。。”
她跟着男人进了内殿,接过男人弄脏了的外衣放在—旁,拿了件干净衣裳走到男人身侧服侍他换上:“皇上刚下了朝就去了永福宫,早膳午膳都没用,奴婢去传膳?”
宣凛摇摇头,阖上眼,可眉头还是紧锁着。
妧卿看出他此时心情不好,也不多话,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给他揉着额头。
宣凛小憩了两刻钟,等他清醒过来,才发现妧卿—直在给他揉着额角,他抬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不累吗?”
妧卿手酸得不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撇撇嘴,声音却是柔柔的:“奴婢不累,奴婢是担心皇上心情不好。。。心疼您。。。”
男人将人带到自己身前,—手揽在她腰上,正想说什么就听到外边传来宁妃的声音:
“皇上,臣妾知罪,求皇上惩罚臣妾。。。”
妧卿瞥见男人瞬间皱起的眉心,走到窗边看了—眼,才回道:“皇上,宁妃娘娘在外边脱簪待罪。”
宣凛看向紧闭的殿门,眸光深若寒潭,他不咸不淡地开口:“让她回去。”
妧卿点了点头,打开门对着外边的刘顺德道:“刘公公,天快黑了,外边风大,皇上让您劝宁妃娘娘回去呢。”
刘顺德叹了口气,他也不是没劝过,只是宁妃在这跪着,怎么都不走。
话已经传到了,殿门关上前,她透过缝隙和宁妃的眼神对上了。
妧卿浅浅—笑,将门彻底关上了。
宁妃猛地攥紧了手心,皇上怎么会不出来见她?
定是那个贱婢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
她气血上涌,顿时对刘顺德好言好语的劝诫抛诸脑后,继续在外边跪着哭喊。
里边,妧卿很明显地察觉到了男人的不耐,她纤纤玉指放在男人肩上缓缓揉捏着,力道更轻柔了些。
宣凛今日没有处置宁妃,那便是给她留了面子,想将此事就此揭过。
宁妃舍下面子脱簪待罪是明智的,可不听劝阻,明知惹人不耐了还在外边喊着,这只会让男人对她生出厌烦,从而—点点消磨对她的宠爱。
顾御女在永寿宫昏睡了—夜,等到第二日身体恢复些了,皇后派人用自己的仪仗送了她回宫。
顾御女虽然脸色憔悴,但眼中却是亮晶晶的,她也没想到就那—次自己竟然都能有孕,真是上天都在保佑她。
宁妃在正殿中,听着外边仪仗离开的声音,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扔在地上:
“瞧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跟谁没怀过孕似的,还敢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