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感觉从某一处射过来了一道冷光,转头对上傅砚辞的视线……
三分冰冷,七分厌恶。
顾婉浑身的血液霎时一凉。
这个顾言溪,怎么能当着傅砚辞的面说这种话?
现在她在傅砚辞心里的形象肯定已经塌了。
温淑仪则是十分震惊地看向顾婉,“你居然跟沈钊搅合在一起了?”
跟妹妹喜欢过的男人搅合在一起,这算什么?顾婉这是一点也没考虑过顾言溪的感受啊。
不仅如此,这种事情传出去,对姐妹俩的名声都不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顾家两个女儿为了一个男人争得头破血流呢!
温淑仪顿时疲惫地按了按眉心,觉得这段时间生的事情已经不能再用离谱来形容了。
明明只是短短的半个月,可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苍老了好几岁。
不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待会儿就要买最近的机票去f国的海岛度假,再也不要面对这些了。
“谁先动的手?”温淑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论如何,都不该对自家人动手。”
顾言珩装作不经意地望向别处,不说话了。
顾言溪也停止哭泣,一下子沉默了。
“言言先冲上来掐我的脖子。”顾婉弱弱道。
温淑仪立马看向顾言溪,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为什么掐你姐姐的脖子?”
“我只是在给任清讨回一个公道。”顾言溪抿了抿唇,“在她眼中,任清是个仆人,可以任打任骂,但是在我眼中,任清也算是我的朋友。”
刚处理完伤口从外面进来的任清远远地听到这番话,突然停住了脚步。
原来二小姐一直是这么想的吗?
她把她当做……朋友?
任清眼里,突然有热泪涌出。
她从小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更是因为清冷的外表和寡淡的性格,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朋友,学习的时候,眼里只有学习,工作以后,眼里就只有工作。
成了顾言溪的私人管家之后,她的世界里更是只有顾言溪,顾言溪安排的每一个任务,就是她需要时刻在意的事情……
“你又打了任清?”温淑仪怀疑地看向了顾婉。
顾婉心里顿时一紧。
她准备打任清第二个巴掌的时候,温淑仪就喊住了她,让她不要再动手,合理地处理好这件事,便满心疲惫地上楼了。
可她实在是不甘心任清偷了她的电脑文件给她带来了如此麻烦以后还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所以她没听温淑仪的,让叶小芳她们几个狠狠地收拾了任清一顿才赶她走。
“她有没有打任清,事实不就在这里吗?”
顾言溪指了指不远处正朝着这边走过来的任清。
温淑仪的视线落在任清那触目惊心的脸上,以及她膝盖上的血痂上,心里登时一惊。
这简直……太残忍了。
“顾婉,这是你干的?”温淑仪难以置信地看向顾婉。
顾婉从来到顾家起,事事周到,性子平和,外人评价她都是温婉善良,落落大方。
而她也不止一次地庆幸,顾婉虽流落在外面那么多年,却还是出落得如此好。
可是,没想到向来让她放心的顾婉,居然有如此暴戾阴暗的一面……
顾婉没想到本该走了的任清居然又回来了,连忙解释道:“妈,我是觉得任清心思过于深沉,不给她一个教训,她肯定还会想方设法勾引爸爸……”
“什么勾引啊?”顾言溪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任清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证据确凿的事情,爸爸衣柜里的那件私密的女士吊带裙,就是任清的。”顾婉肯定道。
“可是姐姐好像也没有证据证明任清把那件吊带裙放进去了呀?”顾言溪觉得有些好笑,“光凭裙子是任清的就草率定罪,不合适吧?”
对上顾言溪讽笑的目光,顾婉捏了捏手心,咬牙道:“我亲眼看见任清拿着裙子进了衣帽间,这还能有假?任清作为你的私人管家,根本就不需要踏进爸爸的衣帽间,她进去了就能说明问题。”
任清闻言,分外诧异地看向顾婉道:“我根本就没有进过衣帽间。”
“任清,你就别狡辩了!”顾婉警告她。
转头语重心长地劝顾言溪,“言言,我知道你想留下任清,但是也没必要为她开脱,我难道还会故意陷害任清不成?”
“姐姐,你真的看到任清去了衣帽间吗?”顾言溪一脸天真地看着她。
“当然,我怎么可能会说谎?”顾婉半点不心虚地对上顾言溪的视线。